次日清晨,李承乾半躺在摇椅上,怀里抱着一只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小狗,身后颜令宾正用纤细的双手替他按着肩膀,云熙坐在不远处的桌后,右手执笔负责记录。
对面,彻夜未眠的单苗苗顶着一对黑眼圈,失神的盯着脚下的地面,在她的脚下,是一大块被汗水打湿的地面。
从昨天午夜到现在,满打满算被抓到了三个时辰,可这三个时辰,让单苗苗觉得比三年都长。
面前那個少年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可单苗苗却再也不敢有半点轻视之心,甚至就连看一眼,都能让她想到被皮索支配的恐惧。
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被绑住两根手指吊起来,只余脚尖能够着地的痛苦的,拥有一身不错武艺的单苗苗只被吊了两个时辰,整个人也差点虚脱。
“姓名。”李承乾撸着怀里的小白狗,盯着单苗苗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
“单苗苗。”草苗苗无力的回答着。
姓单?这个姓可不怎么常见,李承乾微微一愣,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个人……单雄信。
但,不喜欢走寻常路的李承乾自然不会主动去问单苗苗跟单雄信之间的关系,微微一愣神的功夫,随口问道:“性别。”
嗯?
这是什么神仙问题?
负责按摩的颜令宾停住了,负责记录的云熙都不由自主看向李承乾,就连被吊了两个时辰,半死不活的单苗苗也惊了。
老娘要长的有多迷惑,才能让你分不清老娘是男是女。
等了片刻,得不到答案的李承乾继续说道:“我建议你最好能够我问什么就答什么,否则大理寺的戴胄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单苗苗很识时务的答道:“女。”
“年龄。”
“十六。”
“家庭住址。”
“北邙山。”
“……”
一连串不着边际的问题过后,李承乾突然话锋一转:“你的目的是什么?”
单苗苗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来了,抬头直视李承乾的双眼:“我只是想看看防守如此严密的地方里面有什么,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好吧。”李承乾点点头,起身向外面走去,出门的时候淡淡说了句:“把她吊起来,直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等等,我说的是实话,喂,你别走,喂!”单苗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挣扎中只觉两只被绑在一起的拇指紧,整个人不由自主踮起双脚,直到仅余脚尖勉强能够够到地面。
两根脚趾根本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但为了不让手指被拉断,又不得不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支撑,这样的痛苦让单苗苗恨不能直接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