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伙计上了茶,李凝雨浅尝一口,好奇的看着容歌:“你打算在这坐多久,别待会看不到渊王府的车驾经过又泛了你那疯脾气,我可不管你的。
“不会的”,容歌心不在焉的应着,竖尖了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她一口茶水没有下肚,楼下便噪杂起来,像是争吵开了,容歌轻一勾唇,她听到了时言的声音。
何卓谦一进来就被同在锦衣卫当值的百户按在了桌子上,劈头盖脸的一顿嘲讽,任谁都瞧不起何卓谦自我清廉的书生气,平日里配上一把锋刀显得不伦不类,那百户嚣张的一巴掌还没劈下来,就被一股狠劲的力道捉住了。
何卓谦推开那百户,恭敬的给时言见礼:“多谢。”
时言面目冰冷,谁都知道他最近心情差的要命,消瘦的面颊更衬的他面色青了几分,他抬眼扫了一圈,暗声:“要打架吗,在这?”
“我当是谁呢,时大人啊”,被当众灭了气焰的百户不肯丢面,大力甩开时言的禁锢,动了动脖颈,嘲讽道:“怪不得呢,时大人这是祖上蒙荫了,眼看着就高戴官了,临走前还不忘来见见咱们这些老朋友,啧啧,真是情深意重。”
时言若是留在锦衣卫中,地位何止一个小小的百户,他如今被莫名其妙的遣出汴京,免不了有人落进下石。
时言漠然的看着他们,倒是何卓谦愤然开口:“时大人平时从未薄待过你们,怎么喂出你们这群白眼狼。”
百户一笑:“快别说了,时大人金贵,在公主的蜜罐子里泡着,我们哪敢得罪,这不是公主……没了吗,时大人的蜜都洒干净了。”
何卓谦粗/红着脸:“你!”
本以为时言会发怒,毕竟他当日连渊王殿下都敢拦,可众人只见时言垂在一侧的手腕紧了紧,随后冷着脸上了楼。
何卓谦悻悻跟上,垂声道歉:“时兄,连累你了。”
时言摇头:“不碍事。”
看得出时言很是劳累,面色十分不好,何卓谦也不再多言,随他上了三楼,转角处,时言忽面色一顿,朝一排叮铃的翠帘看过去,道上的清风一吹,入耳的只有私话声。
“时兄,怎么了?”
时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几分落寞的敛神:“两日未曾合眼,今日匆忙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
何卓谦一愣:“时兄不必客气,楼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