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静极了。
连门口自断自案的百姓都悄悄闭嘴,垫脚望着公堂上的动静,好奇的很。
容歌的指尖碰到女子的胸前的伤口,一股凉意自指尖蔓延开来,冰的她面色都寒了不少。
刘承等了半晌,心下有些急了,幽声问:“姑娘可断出什么了?这公堂之上,可不允许你任意玩弄。”
容歌好似没听到,她周璇在两具冰冷的尸体旁,不消片刻,眉间拧了川字。
看来这李伽蓝还真有几个道行,尽管被她占了身子,有些固存的习惯还是没改,真让她瞧出了点苗头。
容歌沉眸想着,顺平压皱的衣襟,起身扫视一圈,忽道:“这两具尸体,大人可着仵作验过了?”
刘承不知道容歌葫芦里卖什么药,只道:“自然,现场证明,是那车夫杀了女子,而后当场服毒自尽,来了个死无对证!”
“大人说的不错,眼前女子确实被人一刀毙命”,容歌微抬眼,一字一句说:“可大人怀疑我那车夫是凶手,我不敢苟同。”
容歌抬手示意堂上的官吏来看,这些人多多少少会武,对于寻常武人如何使刀,还是能看明白的。
她指着女子胸前的伤,不徐不疾的问:“女主刀口偏左,依伤口深浅来看,多半是个左撇子。”
一直盯着容歌的官吏上前看了看,刘承屁股发热,有些坐不住,也提着官袍下来,焦声:“这事仵作已经向本官禀过,有何异议?”
“当然有”,容歌一勾唇:“大人你只匆匆看过女子的尸体,可仔细查过,这车夫是个右撇子,他驾车常年用右手,只要查看掌心厚茧便能知晓。”
刘承:“高朗,查看车夫的手。”
容歌眉眼微抬,高朗就是那个大高个,昨日奉命客栈拿人,他身材魁梧,步伐稳健,是个练家子。
高朗听罢,半蹲在地,飞快的查验过车夫的双掌,一点头道:“大人,她说的对。”
刘承双手背腰,尽量让自己威风不减,他重声:“本官确有忽略,可凭这点,完全不足以洗刷车夫的嫌疑,还有你的嫌疑。”
容歌轻笑,她也没想着凭这点洗脱。
“大人也查明,我这车夫是中毒而死,可他并非杀人过后,服毒自尽,而是被真正的凶手灭口。”
刘承瞪眼:“何出此言?”
“不是所有的毒都得入口才死人的”,容歌缓声:“车夫面色发青,不仔细瞧,都无法断定此人是中毒而亡,鼻口出血,我猜测他并非毒从口入,而是毒粉入鼻,这才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