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门前突然静下来了,都等着李安福一槌定音。
连韩景同都殷切的扶上了李安福,希望他先说几句好话,把众人的情绪安抚下来,等景盛回来了,他们在慢慢商议。
谁知李安福的心,早就凉到了底,他同韩泰初是兄弟之交,一辈子了,还能不了解韩家小辈的心性,韩景同兄弟两是什么德行,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长叹一口气,李安福将苍老的手从韩景同怀中抽回来,扶上自己的家奴,苍声:“老头子我今日来,就是看望故友的,不想等着讣闻的噩耗传到了李府,至于其他的事,你们该怎样讨就怎样讨,老头子我不管。”
韩景同大惊失色:“李伯!你不能……”
“不能什么!”李安福龙头拐杖重重在韩景同脚下敲了敲,每一下都敲在韩景同心口上,压的他窒息,李安福道:“景同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睁眼看看,今日来的,多少是你的晚辈!”
韩景同头更低了,他那里敢看。
“在你爹的羽翼下活了一辈子,你们一个个就是这副德行!”李安福垂声:“泰初这辈子,家业有成,唯一遗憾的,就是儿孙无器!”
韩景同想撅几句,他最恨别人说他废物,可抬头是他的李伯,又悻蔫蔫的闭了嘴。
众人一看,李老都不插手了,那再苦守韩家无望了,梁老爷一撺掇,众人又不约而同的往县衙去。
这一来一回的,韩景同的心都被吊成渣渣了,他象征性的往出追了两步,羞红着脸:“诸位再等等,咱们有话好好说……慢慢商量?”
可哪里还有人再听他的,韩家大爷无才无能,人人都知,靠他?等着坐吃山空,连一牵百吗?
还是报官来的爽快,等拿到自己的账款,他们就弃了韩家,另寻靠山。
韩景同一个人都拦不住,跑上去拉梁老爷,还被人家狠狠的撂在地上,令人唏嘘。
容歌被推搡着往前走了两步,不忍直视的扶了扶额,低骂了声“废物”。
眼看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她清了清嗓子,突然吼道:“诸位老爷先别急着报官,韩家向来仁心做事,这么多年了,诸位也都清楚韩老太爷的品行,断然不会因为钱伤了和气,一点小事,咱们得坐下来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