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史鸿云听惯了这种阿谀奉承的话,并未放在心上,沉沉道:“现在本官堂堂州府,都同你韩家绑在一起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官也得丢命。”
光是纵容玄铁入境,督察不力一则,都够史鸿云丢官帽了。
他又何尝不怕呢。
“此事蹊跷的很,草民实在想不通,这么多玄铁是如何突然惊现曲阳的?”
“你什么意思?”史鸿云瞪他:“你以为本官知道!”
“草民不是这个意思”,韩宜年讪讪:“实在太可怕了,货船中的瓷器又能去哪?”
史鸿云一个头两个大,他不敢往最坏处想,摇头道:“货船只经你韩家的手,你韩家的货你也最清楚,就三日,一定要查出个结果,若是要人,本官可助你一臂之力,韩宜年,能不能让王爷留你一命,就看你的本事了。”
韩宜年脸色又白了一个度,斟酌再三,他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大人勿怪,草民想知道王爷是当今哪位殿下?”
“不管是哪位殿下,都不是你该打听的”,史鸿云不放心的看了韩宜年一眼:“也不要妄想着知道,管好自己的嘴。”
韩宜年应了,转身离开了江边。
算算年纪,应该不是大皇子,也不是什么六皇子、七皇子了。
雍容不凡,气度清明,也不该是杀伐四方的二皇子。
那就是当今三皇子了?
提着心,韩宜年一口气奔回了西边码头,天色已晚,工人们早就回去了。阿顺带着梁有才还在江口等。
远远看见一个狼狈的人影,阿顺大喊了一声“爷”,三跌两跑的奔过来。
“可心急死人了”,阿顺急道:“怎么了爷,发生什么事了?”
韩宜年有苦难言,只能颓丧的安抚住阿顺,道:“先回府。”
梁有才疑心不定,往后面看了一眼,快步跟上韩宜年,叨声:“等了一个多时辰,迟迟不见你回来,何事能惊动知府啊?”
可不单单是一个知府,还有个王爷呢。
韩宜年更苦了,胃里都开始往上泛酸水,他一口唾沫压下去,撑着眼皮对梁有才道:“辛苦你了,下午码头上可有人胡乱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