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年觉得自己流年不利,人生的大劫都凑在一起了,他本不愿再相信容歌的话,可容歌说的头头是道,她越是坚定不移,韩宜年越是生不如死。
造孽啊……一个是高贵的渊王,一个是李府庶女李伽蓝。
若一直以来他误以为是三殿下的人真是渊王…
韩宜年怕容歌明日不知死活的就跑去码头了,那她同江驰禹一定会碰上,到时候就惨了。
韩宜年当即下了决心,他得阻止这场祸事!
沉思过后,韩宜年凶巴巴道:“不管是三殿下还是渊王,亲临河州的事都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殿下知晓我言而无信,同你说了,会害我丢了命的,你明白吗?”
容歌压根猜不到韩宜年此时此刻艰难而复杂的心里路程,单纯的以为他惜命,嗤了一声:“知道,你怕我乱说,我也可以乖乖待在宅院里不出去,不过我还得再问你一件事,你需如实告诉我。”
韩宜年再次懵圈,容歌居然愿意乖乖待在院子里?她不想见见渊王殿下吗?不想死皮赖脸的再纠缠纠缠,擦出点血腥的火花吗?
还是说,她早就心灰意冷,对渊王再也不会旧情复燃了?
韩宜年盯着容歌坦然的神态看了会,心里的天平渐渐往后者倾斜,李伽蓝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莽撞冲动,痴恋情爱的疯小姐了。
旧人相见,多少有些尴尬,容歌避着些,是明智之举。
韩宜年稍稍宽慰,觍着脸又婉转的劝阻了一句:“只要你不出去,牵连不到我,那是最好。”
殊不知他婉转的过了头,容歌淡淡瞥了韩宜年一眼,心说没见过这么怕死的,她就算出去了,什么都不说,江驰禹还能平白无故的杀了他不成?
至于她究竟想不想出去抛头露面,当然是不想了,她又不傻。
现在容歌在暗,江驰禹在明,她安心的缩在院子里筹谋,江驰禹磕破了头也想不到她在这,拖个一时半会不是问题,还能给趁机江驰禹点颜色瞧瞧,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她既然选择缩在背后,前面就得有一把冲锋的刀。
容歌好整以暇的贴着饭桌,对韩宜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不让我添麻烦可以,我问件事你得说实话,绝对不能欺瞒,不然我就自己跑去问渊王殿下,到时候会不会牵扯到你,我也顾不得了。”
韩宜年怔了怔,这丫头真是要了他的命,他不可置信的瞪着容歌,埋声:“你这是威胁我?”
刹那间,满桌的佳肴成了亮堂堂的鸿门宴,韩宜年知道自己被容歌一步步引到了崖边,退路被断了个一干二净。
待会容歌问什么,他就得答什么,若是藏着掖着,难保眼前人明日一早就自己去码头胡作非为了。
奸诈的死丫头,果真一肚子坏水。
韩宜年结结实实吃了个瘪,问:“你想知道什么?”
“韩家码头的货是不是出事了?”容歌聚神:“你这两日神色忧愁,又是早出晚归,又是备礼讨好的,若说渊王来河州的事同你没一点关系,我可不信。”
韩宜年点头:“此事不宜声张,你问多了对你也没好处,为什么非要知道呢?”
“能将你逼成这样,一定不是小事”,容歌转头打起了感情牌,满目真诚道:“江驰禹此人性狡诈,阴晴不定,他若是有意为难你,你绝对会在他手中折腰。”
“所以呢?”韩宜年承认,他对江驰禹已经心生惧意,颓声:“我还能指望你帮我吗?只要你别给我添乱,顾好自己我就烧高香了。”
低笑一声,容歌陡然明亮的双眼弯了弯:“对,我可以帮你。”
韩宜年横眉:“你能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