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禹暗声:“不会说,就让他写。”
泽也略显为难,看了江驰禹一眼:“王爷,崔古不识字。”
江驰禹的脸又黑了一个度,掀开帘子进了里面。
狭小闭塞的空间里就塞了一张积满了陈年污垢的床,此刻上面奄奄一息的躺着一个骨瘦嶙峋的老太监,眼窝凹陷的已经快要看不清三庭五眼,除了他,床边还趴着两个连脉都诊不好的老郎中。
江驰禹往身后一站,本就浑身打栗的老郎中莫名的更怕了,自己十指都在哆嗦,就差连床上的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还谈什么救人性命。
江驰禹冷道:“那找来的大夫,再耽搁人死了。”
元霖催道:“你俩行不行啊,快点把这人救活了。”
老郎中卑微的低着头,说:“暂且容我们缓缓,被冷风吹了一路,手脚都冻麻了,实在救不了人。”
况且这些人都配着刀剑,里外三层的守,谁能不怕,老郎中自哀的想,他今夜会不会被灭口了?
他一怕,就更不敢治了。
“元霖”,江驰禹深深的蹙眉,沉道:“天亮之前,得把人救回来,你看着办。”
元霖面露难色,略一颔首,江驰禹已经转身出去了。
他一走,整个屋子都敞亮了,哆嗦了半天的老郎中趁机吐了一口胆气,小心翼翼的回头去看,破旧的帘子外面传来低语声。
元霖无奈的靠在床侧,床脚吱呀一作响,郎中作势就要往后缩,元霖手疾眼快的一把将人提到床前,好言好语的哄着:“算我求你俩了,赶紧给床上这祖宗续续命,他一醒,你们就能回去了。”
“好汉……”,老郎中试探着推开元霖的手,惨兮兮的往床上看了一眼,摇头:“这人气若游丝,多半难救活,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求你可怜可怜,放我们回去吧。”
“怎地,我能吃了你不成?”元霖两次照看不力,让崔古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了命,江驰禹怪罪下来,他第一个受罚,苦兮兮的求道:“能不能救,你俩好歹伸伸金贵的手,给看看呀。”
老郎中叹着气摸上了崔古的脉,此人浑身就剩下一副骨头撑着了,还是个老太监,耷拉的眼皮跟黏在一起似的。
两个郎中对视一眼,皆摇头:“救不活了,救不活了。”
元霖硬是逼着郎中写了个方子,先把最后一口气吊上,他自行出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