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家亲眼见过瓷器,对韩宜年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低声赔笑,挨个向韩宜年道歉。
韩宜年礼数周到的一一扶了,缓声:“我不怪大家多心,兹事体大,人多口杂之下难免将这些不好的言论流传出去,一旦传到汴京的贵人耳朵里,我们万死难辞其咎。”
“三爷说的对”,一商户离韩宜年最近,连忙跟着应和:“这可是大不敬的污蔑之罪,不是我们担当的起的,多亏三爷发现的早,要不然……”
“要不然我们都没好果子吃”,梁有才捶胸顿足,大声:“可是三爷千防万防,为的是什么?他要是怕这事牵连到自己,早就让官爷光明正大的查了,还用的着遮遮掩掩,他只是怕牵涉到我们罢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韩宜年,听梁有才一番话,愈发的羞愧难当。
商户们感激之色犹如一把刀,狠狠的在韩景同心上剜了一个血淋淋的洞,他震惊之余,从随从手里夺过碎瓷仔仔细细的看了。
一张老脸瞬间惨白惨白的,他本就胸无点墨,一听差点得罪汴京的王爷,直接吓的六神无主。
幸好大夫人还算半个明白人,她见韩宜年还没做什么,韩景同自己就露了怯,赶紧给二夫人使眼色。
二夫人嫌弃的别过脸,不愿意听她使唤,大夫人伸手掐了她一下,低声:“你还想不想让二弟出来了,不趁着这个时候让韩宜年服软,将他制住,他如何能亲自去镇安向官老爷和解说情,二弟又怎能快快脱离那劳苦之地?”
二夫人康秋柔推开大夫人的手,心下一横,咬了咬牙忽地就厮声哭起来,惨烈无比。
她这一哭将众人吓了个够呛,韩宜年皱了皱眉,轻轻扫过去。
康秋柔当即就要给韩宜年跪下,丰腴的身子软成一团,梨花带雨的喊:“三弟啊,你究竟是怕瓷器害了商户老爷们,还是怕断了你自己的财路才使的暗招?我不信你对外人有情有义,对你亲二哥冷漠至此,你可怜别人,怎么不可怜可怜我呢??”
大夫人勾了勾唇,把慌不择乱的韩景同一把扯到了后面。
韩景同张了张嘴,指着康秋柔,呆声:“她……她做什么?”
大夫人唆嘴:“老爷别管秋柔做什么,你得先稳住,千万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