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淳出门相迎,看到来人不由得一愣,施礼道:“伯礼兄怎么有闲暇来看小弟?”
来人衣着华丽,白面施粉,却正是数月前比诗败给马淳的贺质贺伯礼。
贺家也是会稽郡豪门,始祖庆忌是春秋吴国公子,汉时世代为官,其祖贺齐更是被孙权封为山阴侯,抡起家世来谢家也逊他一筹。要不是其父贺达与太常张弥、执金吾许晏领兵万人,到辽东封公孙渊为燕王,却被公孙渊袭杀。导致东吴损兵折将,让孙权颜面扫地,大怒之下夺其爵位,贺质也不至于空有才名而不能用,说不定早就举孝廉而入朝为官了。
这贺质少年时就以才学冠于郡中,少年天才当然傲气凌人,恃才傲物,不过数月前比诗输给了马淳,心中很是不忿。但贺家传家千年,家教甚严,他当初只是看不起平民出身的马淳,认为马淳这种出身的人沽名钓誉罢了,才能根本不可能像传说那样厉害,所以想凭着自己的才学戳穿马淳的虚假外衣。
说白了他就像后世那些单纯的理科男,诗才比不过马淳,那就真心诚意的服输,虽然每次看见马淳脸上有些挂不住,倒也经常互相探讨一些学问上的事情。至于像某些小说里写的那种纨绔子弟被打脸之后各种阴谋报复,在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做的。
毕竟像他这种身份,和马淳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就像大象之于蚂蚁,想对付马淳简直就是一句话的事,如果他想要马淳的命,就算谢家也不会说什么,或许还会帮他递刀子也说不定。
贺质不屑于对付马淳,不过他也很少主动找马淳,今日不知为何却主动来找他,马淳有些奇怪,不过既然来了,马淳也客气的把对方请进自己房间,吩咐周良奉上豆浆待客。
贺质进来后安坐于席道:“适才我去拜访谢家叔父,见他神色多有不喜,不知是何缘故?”
马淳被谢赞训斥之后知道有些言论只能放在心里,传出去会遭祸患,便找了个理由道:“适才老师考我学问,有些地方我没答出来,被老师训斥了几句,估计他正为此生气。”
贺质笑道:“想不到以子厚之聪颖也有答不出的时候,可喜,可贺。”
马淳翻翻白眼道:“伯礼兄翩翩公子竟也会闻他人之过而喜,小人矣。”
“非也,非也,为兄只是骤然听说小荷马子厚也有学问不过关的时候,心中诧异罢了。”贺质嘴上虽然解释,但嘴角微微翘起,明显很是开心。
哼!当我不知道你幸灾乐祸,不跟你这小孩计较,还非也非也,搞得好像包不同附体一样,便没好气道:“伯礼兄看过小弟的笑话了,无事的话小弟要研习功课了。”
“欸、欸,玩笑而已,子厚莫要生气。今日北风凛冽,子芳兄言午后有雪,故邀我等前往府山望海阁围炉饮宴赏雪。谢家叔父身体不佳,不愿前往,故此我来请你一同前去。”
“老师身体欠安,我更应伺候身边,就不去了吧。”马淳心中一动,这甘瑰甘子芳名将之后,一身兵法武艺肯定不凡,要不然也不会流放到会稽郡还会受到当地名士的盛情款待。自己要在这乱世生存,其它的可以不管,这兵事上确实应该学一学,将来也有些自保之道。不过刚被老师训斥就出去和别人饮宴,与礼不符,便推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