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整个望海阁中只剩下甘瑰、贺质和马淳三人。甘瑰和贺质看着十几张散发着酒肉香味的空席面面相觑。
甘瑰“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道:“子厚这是把救灾之事解决了?”
贺质更是摸不着头脑道:“子芳兄此言何意?”
甘瑰喃喃道:“今日天降大雪,城南百姓本就贫寒,再加上城中流民日多,我本想设席请各家救助灾民,但应者寥寥。子厚适才说有办法助我,却不想竟然如此迅速就已解决。”
贺质不满道:“救灾之事子芳兄怎的不曾与我说起,我虽非贺家家主,出个百十石粮米还是有的。”
马淳连忙打圆场道:“非是子芳兄不与你言,只因救灾之事事关重大,只你一人出粮米杯水车薪,且有邀取民心之嫌。故此小弟只能另寻他策集众人之力为之。”
“只是子厚你为了救助灾民,竟然拿出价值千金的增产之法来,为兄心中愧之。”甘瑰有些后悔懊恼。
“兄长莫要如此,人命无价,若能以区区增产之法就能救助这数千灾民,小弟心中只有欣慰,绝不后悔。”
贺质在一旁正色道:“我原以为子厚寒门之子,即便有才也是卖弄聪明之辈,想不到你心中有大丘壑,今日子厚所为,质甚佩之。从今日起,质愿与子厚结交,誓通兄弟。”
甘瑰也哈哈大笑道:“还有我,我也愿与子厚结交,誓通兄弟。”
马淳对二人深施一礼道:“淳寒末之身,竟得二位兄长看重,三生有幸,请受小弟一拜。”
甘瑰扶起马淳,再次哈哈大笑道:“今日你我三人相交,为兄心中畅快,来来来,席中酒暖肉香,你我再入席畅饮一番。”
马淳端起酒盏喝了几口道:“虽然救灾大事已定,但尚有许多细节需要落实,不若我们细细筹划一番,待救灾事毕再畅饮如何?”
“好!就听贤弟吩咐。”甘瑰一口喝完,把酒盏扔在案上,吩咐仆役撤掉酒席,三人仔细商议起来。
后世虽然灾害不少,但政府职责分明,救灾体系极为完善,一旦发生灾害事故,各个部门统筹协作,很短的时间里就能搞定。当年马淳也曾作为志愿者参与了很多次的救灾工作,对于救灾很有心得。
但是身处三国,府衙又因府库短缺,对于灾害发生根本就是熟视无睹。各个家族只是因为利益才参与救灾,对于青壮愿意伸手救助,但往往不肯不肯帮助那些老弱病残。
马淳只好和甘瑰贺质两人一起分头劝说各家对灾民全家进行赈灾,马淳对各家领头人说道:“如果只救助青壮劳力一人,他必定会分一些食物给家人,那么吃的就少,一个饥饿状态下的劳力能干多少活?更何况要下水挖淤泥,力气消耗非常大。何不分一口稀粥给那些青壮的家人,灾民感激之下会更加努力劳作,回报岂是一口稀粥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