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莘见父亲咳的难受,连忙转到甘瑰背后轻轻的拍打,缓和父亲的气息。
甘述不太清楚事情的原委,便抬眼以目示意贺质马淳二人。贺质轻叹一声,上前将事情经过详细的向甘瑰诉说一遍。
甘瑰闻言更加焦急,呼吸又急促了几分,挣扎着坐起身来,将手伸向马淳。马淳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握住甘瑰枯瘦的大手。
甘瑰勉力忍住咳嗽,对马淳道:“子厚,咳咳......你好糊涂啊!那丁承渊武艺非凡远胜于我,你一个文弱书生怎能与他校场争雄?”
马淳低声道:“主公,那张风于宴席之上出言讥讽与您,在下身为甘氏家臣,怎能充耳不闻。激愤之下才与之定下赌约。”
“子厚啊!甘瑰本是罪余之人,名声早已不堪,就算被人讥讽几句又有何干。咳咳......你是文弱书生,才学远超于我,治理冶县也多亏了你。咳咳......瑰心中早已将你视为兄弟手足。将来你定然前途远大,又何必为了我这个罪囚对阵丁承渊,自取其辱啊!”
“主公,淳未及弱冠便得主公信重,冶县政务悉数托付,却害的主公获罪,淳心中有愧与主公。主公既视淳为兄弟,淳也视主公为兄,如今兄长受难,淳怎能袖手旁观?再说丁承渊虽是猛将,若要胜他也非难事,主公信在下否?”
甘瑰对自己确实没得说,截留缴获军资是马淳出的主意,他却闭口不提。就算被校事府押解到了大牢里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又身染风寒,却还是关心马淳,不想马淳对阵丁奉受到伤害。这份情谊怎能不让马淳心中感动,这一刻他真的产生了为甘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念头。
甘瑰见马淳心意已决,便长叹一声道:“子厚,为兄信你。只是我现已病入膏肓,估计时日不多了,你对阵丁奉时千万莫要逞强,输了也不打紧,留得有用之身将来还能建功立业。”
“主公,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淳也略懂医术,等您出来好好调理一番,淳还想与您一起征战沙场,恢复甘氏当年荣耀。”
“子厚说得对,子芳兄且请安心等待,我也会请凌氏兄弟设法送些药物进来,将来小弟也愿与你一同北伐曹魏,扬名天下。”贺质也上前相劝。
甘述默默的将酒菜端过来,让甘莘一口一口的喂父亲,然后又和马淳一起将霉烂的稻草扫在一边,铺上带来的被褥,给甘瑰换上冬衣,让他能够暖和一些。
甘瑰吃饱了,恢复了点精力,躺在被褥上半闭着眼和兄弟好友说着话。马淳又带着衣物食物去探望了一下周吉和赵铁,这二人毕竟年轻,又是过惯了苦日子,不像甘瑰自幼就是锦衣玉食,在校事府大牢只是人瘦了一圈,其他倒还没受多大影响。
见马淳来看他们,二人也很开心,马淳好生安慰了二人一番,告诉他们安心呆在牢里,自己会想办法救二人出去。二人自小就知道自己这个兄长兼老师足智多谋说到做到,闻言便放下心来饱餐一顿,换上马淳带来的衣物安心等待。
过了一会,狱卒过来催促,说探视时间到了,几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回到甘府,甘祥甘福和周吉毛大等人已经准备好行囊等候多时了。马淳也不废话,带着五十多甘氏部曲跟着贺质前往城外贺氏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