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自然明白沈漫的意思,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见对方如此,沈漫这才颇为放心的看了一眼青黛房间的方向,随即这才随着楚玉珩和白拾玖二人离开。
几个人在那个孩子的带领下,竟然又重新回到了藏灵山。
不仅如此,令他们出乎意料的是,那孩子带他们来的地方竟然就是当时沈漫发现那个百里少年的枯井处。
那次是这个枯井的四周围竟然又重新被人设了结界。
不仅如此,就在这个四周围竟然还安排了几个人在看守着。
他们躲在一旁的芦苇荡里,观察了一下四周围的情形,良久白拾玖这才低声道:“恐怕我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把人关在这个地方。
只是当时不知道关押她们的幕后之人会不会也恰好在这里了。
若是她也在,那只能感叹一句,我们运气倒是十分的好了。”
白拾玖这话将将说完,楚玉珩便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沈漫也下意识的捂住了那孩子的嘴巴,示意他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来。
这个时候,在那个枯井的入口处,一个年轻的男子形色颇为慌张的跑出来,然后对着守在入口处的二人,急匆匆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沈漫他们离得太远,一时之间倒是也听不清楚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
却只见到那两个人在听了那人的话以后,脸色竟也跟着变了一下。
然后下一刻就见那个从井里跑出来的人,又急匆匆的往山外跑去。
沈漫猜测,八成是那人发现这孩子逃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吓坏了。
这厢怕是出去通风报信去了,如此倒也好,这样的话,好在说不定还真可以像白拾玖说的那个样子。
他们开了运,一来就可以碰那个黑衣黑纱遮面的女子了。
那孩子许是被沈漫捂着嘴巴,捂得有些紧了,轻微挣扎了几下,沈漫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貌似有些重了。
这厢急忙便松了手,然后仔细看了他一眼,待确定他没憋出什么毛病以后,这才放了心。
但是又想到一会儿,若是那女子当真来了,说不定又少不了一番恶斗。
届时场面一度混乱,再吓着孩子,再往深了想,若是这孩子因为害怕,胡乱逃跑,再被对方抓了回去,届时被稀里糊涂的当了人质,岂不是越发麻烦?
思及此,沈漫连忙低下头,十分严肃且认真的看着那个孩子说道:“一会儿我和这两位哥哥去救你娘亲。
可能会和那些坏人打架,可能会杀人,可能会流血,但是别怕,你只需要躲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知道吗?
要不然,若是因为你跑了,被他们抓了去,我们恐怕就没办法把你娘亲救出来了。”
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小机灵,听了沈漫这话,立刻十分认真的点着头。
然后还不忘了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个枯井,随即十分坚定的发着奶音说道:“姐姐放心,我一切都听姐姐的。
只要能救娘亲,我就乖乖的躲在这里,哪也不会去的。”
沈漫颇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小肉手,这时候白拾玖却忽然说道:“也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若是我们失败了,受伤了,为了不牵连你,必然会往其他的方向逃跑,届时你就悄悄地回到我们在的那个地方,告诉那里的人。
让她们出来寻我们。”
白拾玖话将将说完,一旁的沈漫便立刻也跟着点着头,随即附和道:“哥哥说的对。
若是我们受了伤,你切记不要冲出去知道吗?
寻机会回去搬救兵,来解救我们。”
孩子再次点了点头,似乎从方才的那些话里,也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的他,忽然变得乖巧了不少。
不多时,远处竟当真来了几个人。
待那些人靠近的时候,他们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原本他们以为来人有可能会是那个女子,却不料来的人竟然是化常泽。
这倒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可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化常泽极有可能和那个女子也有什么联系。
待化常泽进去确认了一下,发现的确跑了一个孩子以后,似乎当真气的不轻。
在出了枯井以后,便看到化常泽忽然手起刀落,那两个负责看守的,以及那个负责去给他通风报信的一个人。
这三个人同时负载了他的刀下,倒也没说什么苦,一刀毙命。
白拾玖正欲起身,沈漫连忙拉住了他,然后默默地摇了摇头。
示意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白拾玖转身看了一眼沈漫,然后又看向倒在地的那三个尸体。
良久这才又稳了稳身形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蹲了下来。
沈漫低声道:“他们跟着他为非作歹。
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倒也不必如此同情他们。
毕竟真正值得同情的还是那些被他们迫害了的人。”
白拾玖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漫,良久这才低声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正道人士会对你喊打喊杀了。
你以为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同样的思想。
当然我与他们也是不同的,但是我与你也是不同的。”
楚玉珩在一旁忽然冷冷地插了一句:“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
说完就见楚玉珩拉起了沈漫的手,然后在她的手心默默地写道:“别在意。”
沈漫笑了笑,倒也没回应他,只看着白拾玖说道:“我当然与你和她们都不一样了。
毕竟我这种半吊子人,半吊子妖,说是人类,人们容不下,说是妖类,妖类还觉得我不是纯妖而丢人。
所以不管是妖女还是什么,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于你和他们的有什么相同的。
就是非得要说一些什么的话,我觉得至少我不会打着正义的旗号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我看来,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罪大恶极就不值得怜悯,这就是我的想法。”
白拾玖并没有再回头看他,也没有对她的话带做出任何的反应。
就仿佛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从来都没有飘进她的耳朵里一样。
这个时候,就在化常泽还在盛怒的时候,竟又出现了一个人。
而那人的出现,果然又让沈漫和楚玉珩等人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那人一身黑衣,面带黑纱,虽是女儿身,却依旧走路带风,飒爽英姿。
沈漫低声道:“就是这个女人。
我们在鲛珠里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她。
教唆猴子的人也是她……”
只是沈漫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边楚玉珩便忽然捂住了沈漫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