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比完赛，我怕打扰你，一直都没敢给你打电话呢。”那边传来的声音似乎谅解了他不回消息的事，又变回温柔语气。

林间有些感动，毕竟是个美少女为了他考虑这么周全，于是回答道：“以后有电话尽管打，我一定第一时间接。”为了听到少女的声音也值得了。

“是不是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柳芽当即打铁趁热，丝毫不理会林间是不是跟她客套。

林间听得出她的意思，连忙补充：“当然还是要有事才行，我爸要是发现话费超标，肯定会削减我零用钱的！”现在自家还是普通家庭，虽然自小爸妈就对林间的零花钱管得很宽，却不是不管，乱用钱的情况出现，第一时间肯定是要被家里问清楚，若是说不出资金去向，后果相当严重。

“当然有事！我是问你今天有没有空，陪我去逛街，今天是赶集，街上很热闹呢。”

这么不巧？林间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发来消息？”

“早上七点半，怎么了？”

林间抬头看看太阳，现在应该有八点多了，柳芽发来消息是一个小时前，也就是说她约自己的时间比自己约林兰生更早。

“是不是不方便？”林间的犹豫让柳芽感觉到了什么，轻声细语地问了一句。

恰好此时林兰生从他们班级的单车棚里出来，远远跟林间打了一声招呼：“快啊，咱们早点回去！”

声音通过手机传到柳芽那边，似乎被她听到了：“你要回家？”

林间赶紧回应：“嗯，跟兰生约好了。”

“那咱们下次…”少女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

林间赶紧应允：“好。”

“记住了，欠我一次逛街啊！”得到他回应，柳芽的声音又雀跃起来，随后更是飞速说出告别话语，“路上小心，拜拜。”

怎么就欠着了？林间准备回答的时候，却发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女生果然不能用道理衡量啊，明明什么事都没做，突然就感觉自己像是亏待了她一样。

收起电话，林间扶着车子赶几步到林兰生后面。

“跟谁打电话呢？”林兰生问道。

“…柳芽。”林间觉得对自家人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林兰生扶着车子一边走一边“哦”，像是听到一件寻常事一般。

跟着他突然问出一句：“你俩到什么进度了？”

林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进度？”

“牵手啊，亲嘴啊，或者告白之类的。”说起这些事情来，林兰生面不改色，林间却浑身燥热，热气从胸口瞬间传达到四肢百骸，让他觉得今天太阳过于猛烈。

“什么什么进度！”他双手离开单车扶手，急速摆动以证明自己清白：“没有那回事，我跟柳同学之间…”

林兰生看到他的囧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瞧你那样子，记得以前跟柳芽刚见面的时候吗？你居然敢取笑我？现在如何？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事会落到你头上吧？”

原来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

林间单车差点倒下，他急忙扶住稳下心情，跟着林兰生走了几步，犹豫着问一句：“兰生，你说咱们还在初中，就想着那回事，会不会不太正常，如果我和柳芽过于亲近，会不会被老师抓住批评早恋？”

“你那就是单纯的对男女之情感到好奇，想要了解，馋人家女孩子长得好看，算什么早恋？”林兰生不屑说道，“假如今天打电话给你的是陈雨萍，是其他女同学，你一样心里喜滋滋，脸上都带着桃花，生怕别人看不出你春天到了，连自己喜欢哪个都还不清楚呢！”

“兰生你听起来经验丰富的样子？”林间找到了反击口。

林兰生不屑一笑：“我跟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你喜欢男的？”就感情这事还能有不一样的选择？

“我现在爱的是学习，是围棋，是花草，最近还爱上了音乐，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研究？男女之情只是暂时的，微小的个人之爱，像我这样的长时间不会被时间磨灭的爱，才是大爱。”

“呸！”林间毫不掩饰地表示了自己对他的鄙夷。

好看姑娘都不爱，还去爱花花草草，谁信呢？

“行了吧，我说是短暂的你还别不信，咱们在曦光中学还有多长时间？半年，你能保证半年后你和柳芽还在同一个学校？照我现在看来，柳芽的成绩下滑趋势，已经不可能考上明湖了，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现在跟她说个清楚，两人还能甜甜蜜蜜过这半年，要不然到时候分隔两地，不苦死你俩不算。”

林间听到林兰生的话愣了一下，柳芽最近兼顾着舞蹈，又要担任红叶庄形象模特，还要挤时间帮助他们准备辩论资料，学习自然不可避免落下。

上次期中考试她已经在林间后面，等到期末不知道会差距多少。

两人高中不会在同一个学校，林兰生说的话很可能会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