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棠道:“陛下让你来,只是来给我送兵的,你却拖着不走,不怕陛下责备?”
林叶:“那你猜,陛下为什么是让我来?”
宁海棠没说话,可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上扬的样子,也确实很好看。
只是送兵而已,非得让一位大将军亲自来?
还是阳梓城那边的兵马统帅,负责平叛大事。
这种事,陛下随随便便指派一个将领过来就能办的妥妥当当,让林叶来,可不只是让林叶和宁海棠有些无聊的比试。
林叶觉得无聊的,难道宁海棠就不觉得无聊?
她只是有好胜心,她又不是个莽撞人。
如果真的鲁莽,真的是头脑简单不服就干,那天子又怎么可能让她来龙章台。
宁海棠道:“那就说好了,分我一半,少一点儿都不行。”
林叶道:“另一半给你也行,我可以和你换一样东西。”
宁海棠问:“什么东西?”
林叶道:“你昨夜里和子奈说过,她对力量的控制不纯熟,你既然说了,就证明你有法子帮他。”
宁海棠:“我还和子奈说过,关于你丹田被毁的事,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有没有法子救你的丹田气海?”
林叶道:“不需要。”
他转身道:“我先回雀字营和夔字营了,你若能帮子奈,都是你的。”
宁海棠道:“去吧。”
林叶离开城墙,宁海棠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一种似乎要飞扬出来的光彩。
不出预料,娄樊人在第二天就开始有兵马调动。
之前的平静,没有维持多久,这平静也只是一个假象。
可这兵马调动,当然也是一个假象,哪怕这个假象造的足够逼真。
第二天,娄樊人就开始组建楼车,甚至还能看到他们的攻城锤已经推倒大营外边来了。
林叶他们能看到,云孤鸿派出来的斥候当然也能看到。
如果云孤鸿足够谨慎的话,那他现在可以带着人马立刻撤离了。
可遗憾的是,云孤鸿不是拓跋烈。
更遗憾的是,拓跋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北野军绕到了云孤鸿大军的背后。
此时此刻,云孤鸿变成了被夹在中间的那个。
曾几何时,因为北野军被夹在中间,云孤鸿开心的像个出门就捡到宝贝的孩子。
如今的云孤鸿,像是个才捡到了宝贝,就被两个壮汉把东西给抢走的孩子。
非但如此,一个壮汉把他的宝贝抢走了,另一个壮汉还给了他一个大耳瓜子。
拓跋烈这一路南下,连用三招。
诱敌深入,一石二鸟,移形换位。
娄樊人摆出来的攻城队伍,可不是用来骗云孤鸿的,因为没必要。
云孤鸿的大军已经被拓跋烈的北野军挡住退路,娄樊人可以敞开了打。
所以这攻城的队伍,只是给龙章台里的玉军看的。
宗政世全可不知道在龙章台里有两个妖孽,能把城外的局势看的这么清楚。
而且,那两个妖孽还想着,趁机捞一笔,狠狠的捞一笔。
第三天,娄樊的攻城队伍开始前压,至少出动了五万大军。
这支军队在城外摆好阵型,似乎随时都要发起进攻。
可实际上,在娄樊大营的另外一侧,宗政世全亲自指挥,大军几乎倾巢而出,朝着云孤鸿的队伍猛扑过去。
云孤鸿这结局,是注定了的。
他不可能用全部兵力来迎战,哪怕拓跋烈不夹攻他,只是把北野军摆在他背后,他就不得不分兵戒备。
在这样的平原战场上,娄樊人又是带着决绝之心,想干完这一架就回家去,士气自然凶猛。
而林叶和宁海棠,根本就不在乎云孤鸿那五十万玉军。
陛下都不在乎,他们何必在乎。
再说了,要在乎也不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他们在乎的,就是能赚多大便宜。
第四天,娄樊攻城的军队再次前压。
看到这一幕,宁海棠就笑了。
如果不是宗政世全那边已经占据了上风,甚至可能已经要把云孤鸿压死,这支攻城做样子的娄樊军队不会前压。
看似要进攻,他们只是要把样子做的更足一些。
她侧头看向林叶:“何时?”
林叶抬头看了看天空,回答:“此时。”
太阳刚刚升起,阳光从他们这边往娄樊人那边照,如果是午后的话,阳光就会照着龙章台这边。
这只是个细节,也不一定是重要的事,可不顾细节就一定是重要的事,而且是重要的坏事。
半个时辰后,龙章台城门大开。
林叶带着夔字营和雀字营直冲城外,烈旗连成一片,如虹落人间。
“杀过去,以娄樊人的血,洗掉你们身上的罪业。”
林叶心念一动,面甲覆盖,长刀向前。
一万多玉军士兵,眼睛里冒出来了冷冽嗜杀的光。
是啊,陛下把他们送过来,就是让他们来洗清罪孽的。
以娄樊人之血。
“杀!”
“杀!”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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