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裹着毛毯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不自觉地便躺了下去。皎洁的月光显得她脸色更白,嘴唇嫣红。
把冬冬送走后,她也没再关心过,不知道那人到底会不会好好待冬冬。
看冬冬的体型,也算是健康,希望它能如自己所愿吧。
渐渐失去了对全身的控制,她放松下去,想睡觉了。毛毯不像被子,严严实实盖过全身,以至于她把骨感的脚丫伸了出去。
也是那样一个晚上……
她在做梦,在梦里为自己填补记忆。她不知道那记忆是真是假,为什么梦在告诉自己,说那就是自己的记忆?
那个梦,如同她看过的恐怖电影一般,使得她心跳加速、气喘吁吁,但空气透不过来,她只好用力。
周围都是黑色的,还有惨烈的白色,只为了与黑色分明。
她又好像飞了出去,看见了正在做梦的自己。
好痛苦……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为什么这么神奇。
醒来的时候,没有很激烈的挣扎,也没有突然坐起,只是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现实中的人,蹲在一旁看着她的金泽玉。他看起来有些紧张,皱着眉帮她盖好毛毯。“做什么梦了?像是被人追杀一样?”
她反应了好一会儿,头还是痛,但可以确定已经清醒。
“我,说梦话了?”
“对啊,而且很痛苦的样子。”
“我说什么了?”
“很奇特的语言,像是韩语,夹杂着英语。”见她要起来,金泽玉去扶她:“是不是最近学翻译学得累了,大可以不工作,我养着你。”
“翻译……”她喃喃自语,这才后怕起来,“我做噩梦了,好吓人。周围都是黑色,出不去。”说完,她低着头,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自己说这个,又或许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她想起来书中的一段话:“许多年过去了,人们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回首前尘,我意识到在过去二十六年里,自己始终在窥视着那荒芜的小径。”
是不是,这段记忆也来找她了?
“怎么会梦到这个?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
姜敏盯着他,心里被触动。
“可是,你不会觉得我总是生病吗?我……好没用。”
“说什么呢?你才生过几次病?被瞎想了,去洗手,我做了好吃的。”
“是你做的好吃的?不会是让阿姨做好了你假装的吧?”姜敏突然有了逗他的心思,故意这样说。
“真以为你老公跟你一样?哼——”
“我不想走,你背着我去。”
她觉得自己有些刻意在里面,那并不像自己。
他接着蹲了下去,让她上来。就这段路程,姜敏也想趁机睡一会儿,在他背上也能睡着。
金泽玉把她放下,她只软骨头似的往他怀里去。“老公,我想睡觉,让我睡觉吧……我真的好累。”
“小小年纪,哪里来这么多觉?”
“我也不知道,可我还是困,困得头晕。”姜敏实话实说,她本来就是爱犯困的体质,也没多怀疑什么。
“洗洗脸就不困了,总要吃东西啊,吃完再睡觉好不好?”
“那好吧……”
餐厅里,金泽玉神秘地说:“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什么好消息?”
“工程已经完结,总算告一段落,我也能休息一段时间。投资方很满意。”
“是吗?那恭喜你!”她在翻译文件的时候,已经隐约看到下文里这样的词汇了,只是还没看到,便收了起来。
“你也是公司的一员,不也要恭喜自己吗?”
“嗯……哈哈。”姜敏提不起精神,总是病恹恹的。
“这周有个聚会,要带女伴一起。”
“要我吗?”
“明知故问。”
“我没去过那种地方,不知道什么样。”
“有我在你怕什么?”
也是,有他在,自己不需要怕。姜敏看着他,笑了笑。
吃完了,她终于可以睡觉了。
……
聚会要做造型,要选礼服,要准备的东西不少,还挺累的。不过也算是件有意义的大事了,她也不觉得累,只是有些繁琐。
到了现场,大厅里亮堂堂的,到处都是美酒佳肴,她可以随时随地吃东西。可惜她没有胃口,胃罢工了,不想消化,要不然她能多吃一点的。
金泽玉作为这聚会的主角,自然很多人巴结着,不一会儿就被人堵在一边喝酒了。她也不恼,自己玩反而更好。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听服务员窃窃私语,好像是一家酒店的楼下,经常被商务聚会租借下来。
这下可好,有的玩了。
她先去了洗手间,里面的自己白白的,穿了身绿色的长裙,锁骨露在外面,真让她想掩盖起来。但是——她直起腰背,大大方方的,不能露怯。
紧接着,她溜去后面,几个像是经理的人在商量着什么,见她提着裙摆闯入,只是一顿。而她,也假装走错地方继续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