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泽玉!你敢……”高来挣扎着向后退,无奈手脚都被绑着,无数生的希翼化作无力的挣扎。
毫无迟疑,那针头照着他扎了下去——高来瞪着眼睛,不知是不甘还是愤恨,一直看着金泽玉。金泽玉也不躲闪,直直地面对着他。
“再见了,高来。”这是他对于高来这个人的最后一点温度。
不过是个没出息的家伙,逃了出来想见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怎么处理?!”
“我眼里容不得脏东西,尸体放在这里会发臭。”他冷冷地说。
“可他是一名罪犯,一定会被人追查的。”
“找一辆车,把他塞进去。别说我没教过你。”
“是。”
金泽玉摘下手套,甩了甩手。
高未还是有些聪明的,找到了金泽玉。。
“金先生,我弟弟……他不见了。我知道他对您夫人做过什么,可是您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高警官,这,我真的帮不了你。虽然我恨他,但他也得到了惩罚,入狱了。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去折磨他了。所以如果他不见了,我也很抱歉。”
高未抬头看着对方,说话间很是真诚。
正好,一个电话打进来,是助理打来的——“高来因为越狱,抢了一辆无辜市民的车子,慌乱之下跌入河中。现、已、身、亡。”
高未沉默了,道了谢,便匆匆离开。
暂时解了气,金泽玉允许宋黎晚几天到。
另一边,姜敏也是充满怨气地看着自己身上斑驳的伤口,慢慢疗伤。
这一晚,是只有她自己的一晚,脑海里忍不住去想那些恐怖的画面,不过深沉的睡意很快便击败了那些恐惧。
早上的天灰蒙蒙的,她慢慢睁开眼,起身要去洗手间,本来垂着眼睛,突然被不远处白色的屋顶吸引到。姜敏走过去看,这里是二楼,高度正好。
原来是下雪了,还在漫天飘着雪花,她笑起来,大雪让人宁静。
想起《追忆似水年华》里普鲁斯特对于冬天指美好的描写:“我想起了冬天的房间。睡觉时人缩成一团,脑袋埋进由一堆毫不相干的东西编搭成的安乐窝里:枕头的一角,被窝的口子,半截披肩,一边床沿,外加一期《玫瑰花坛》杂志,统统成了建窝的材料,凭人以参照飞禽筑窝学来的技巧,把它们拼凑到一块,供人将就着栖宿进这样的窝里。遇到冰霜凛冽的大寒天气,最惬意不过的是感到与外界隔绝。况且那时节壁炉里整夜燃着熊熊的火,像一件热气腾腾的大衣,裹住了睡眠中的人;没有燃尽的木柴毕毕剥剥,才灭又旺,摇曳的火光忽闪忽闪地扫遍全屋,形成一个无形的暖阁,又像在房间中央挖出了一个热烘烘的窑洞;热气所到之处构成一条范围时有变动的温暖地带。从房间的旯旯旮旮,从窗户附近,换句话说,从离壁炉稍远、早已变得冷嗖嗖的地方,吹来一股股沁人心脾的凉风,调节室内的空气。”
最惬意不过,在于与外界隔绝……
她很幸运自己读到过这段文字,让冬天的温暖清清楚楚地活跃着。
洗漱完做了点运动,身上暖了起来,她拖了把椅子来到窗前,把双腿收到椅子上,再摊开书在腿上,这也是最惬意不过的一种了。
天气很冷,但雪量不算很大,不到能堆雪人的地步。很薄,但把地面覆盖的全面。
她想,这下要有一段时间走动不了了,雪天路滑,出行不够安全,她也去不了哪里了。
要说这房子是专门为她租的,还真是不可信,怎么各种设施都这样齐全,选址也这么好,是普通的居住房吗?
有机会她要问问苏墨。
正想着,门铃声响起,姜敏穿上拖鞋去猫眼看了看,一张喜庆的小脸堵在那里——
“姐姐,出去玩啊!”
姜敏开了门,也被她的笑容感染:“去玩什么?”
“大家都知道你一个人住,肯定很无聊,跟我们一起吧,你要是不想参与只是看着就好了。”
“可……我和大家都不是很熟啊。”而且要待上一整天吗?下意识,她在旁边的显示屏上瞄了眼,原来已经下午了,看来昨天睡得很踏实啊。
“有我在啦,初雪的日子大家都要聚会的!”
“好吧,你进来坐一会儿,我去收拾一下。”
“好。”苏墨坐在沙发上,边吃桌上的水果边观察屋内,不时发出惊叫,奇怪她还有这些。姜敏也不厌其烦得为她解答。
苏墨抚摸着书架上的书,心想怪不得姐姐喜欢写作,原来她有那么多书啊。
姜敏对着镜子,捶了捶腰,睡得腰酸背痛,还梦见有人一个劲得掐她,所以脑子也昏昏涨涨的。希望出去之后能清醒一下。
苏墨挽着她一起出门,昨天见过的几个年轻人已经玩到一起,在雪地里打闹。虽说很好玩,只是这么大了还要这样玩,颇有些失去身份。
苏墨丢下她一股脑扎进去,姜敏把围巾围严实,自己往前走,她记得昨天的路。
她轻轻扫去把手上的雪白,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