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赵平被困房间濒临绝境之际,画面转移至门外。
透过客厅环视周遭,就见程樱依旧在隔壁房间认真搜索着,可能是房间当年曾作为仓库使用,这里物品繁多,堆积着大量女士衣物与日常物品,为了尽可能得到更多蛛丝马迹,女杀手额外认真,几乎以挨个检查的方式摸索着每件衣服的衣兜口袋,无独有偶,也正因清楚此行的重要性,待搜索过厨房后,陈水宏来到了隔壁厕所东瞅细看,一开始置身浴室的李天恒也一样走进了临近房间翻箱倒柜,客厅对面,陈逍遥则站在门前百无聊赖。
“啊……哈……”
聆听着屋里那翻箱倒柜的阵阵响动,撩了把额前发丝,正斜靠门边的陈逍遥不由打了个哈欠,很明显,因必须看守房门的关系,陈道士没有进去,只是靠着门框自娱自乐,时而低头打量手表,时而吧唧嘴巴,又时而伸出手指去抠鼻屎,抠出一颗弹飞一颗,俨然一副无聊姿态。
当然无聊归无聊,陈逍遥却并未真正大意,正如早先描述的那样,自打负责看护大门,陈逍遥就做好了两手准备,除一边无聊一边警戒外,他还特意在门前贴了张符,一张专门用来感知灵体的茅山道符。
首先可以肯定,介于道符的针对性,只要附近出了灵体,那么符纸便会瞬间自燃,从而让陈逍遥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此刻,待无聊打了个哈欠后,陈逍遥调转目光看向房门,入目所及,就见那写有‘测’字的符纸完好无损,依旧维持正常状态。
时间,下午4点14分,利川市市区,舒泰宾馆,7楼。
“……好了,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该说的我全都说了,若你们还是不懂,那我就真没办法了。”
偌大豪华的客房里,盯着新人那一张张几近发白的脸,何飞用苦笑作为了话题结尾,很显然,趁部分人外出调查的机会,何飞主动替新人解释起诅咒空间种种事宜,用比当初汤萌还要细致数倍的方式将诅咒空间、地狱轮回站、执行者以及何为灵异任务等等一系列事实真相如实告知,罢,除彭虎等几名老队员毫无反应外,新人被吓惨了,无论是最早相信的刘斌还是一直半信半疑的魏腾龙四人,这次是彻底相信了,理由很简单,那是因为这次何飞不单解释详细,同时还拿出了诸多证据!
除诡异旋涡和透明光罩本就是现成的证据外,那张无论如何都损毁不了的白色证件则更是可以用铁证来形容。
何飞猜对了,自打进入灵异任务,除所有老队员的个人车票纷纷转变成更加正规白色证件外,被诅咒选中的新人也一样获得了身份证件,每个新人衣兜都莫名多出张写有个人信息的身份证,利用身份证,何飞让新人亲自实验,吩咐几人可以用任何办法损毁证件,结果是肯定的,由车票转化的白色证件果然继承了那既无法丢弃又无法损毁的特性,任凭刘斌等人如何撕扯,看似一掰就断的证件却如钻石般坚硬如斯。
通过诸多证据,在结合何飞的细致阐述,最终,新人信了,不单信了,待听完何飞的那段阐述后,几人先是满脸惨白愣了片刻,接着,杨晓燕竟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
身体仰躺沙发,中年妇女就此没了动静。
突如其来的真相导致杨晓兰晕了过去,被吓到当场昏厥,但这是可以理解的,试问当一个几天前还在现实中安定生活的人冷不丁得知真相,得知自己来到了某个有进无出的异空间且还要经常执行有螝存在的灵异任务后,估计任谁都会崩溃,作为一名普通中年妇女,杨晓兰被吓晕也算情有可原。
杨晓兰因承受不住恐惧打击而休克昏迷了,其他人也强不到哪去,尤其在得知灵异任务必定有螝且螝又个个嗜杀残忍的真相后,他们瘫了,被集体吓瘫,一头黄毛的刘斌瑟瑟发抖,和范志勇连同周施芸一起四肢冰凉背脊冒汗,早先还频频质疑的魏腾龙更是被吓了个屁股尿流,然后……
“回不去了?来到这里就回不去了?我,我的钱,我放在银行的那几千万存款……”
不愧是视钱如命的老资本家,虽然真相着实把中年秃顶男吓的够呛,岂料才仅仅恐惧片刻,忽然间,秃顶男便好似想起了某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般大惊失色,在摆出副心疼模样的同时嘴角抽搐喃喃自语,频繁念叨着他那存在银行的巨额资产!
“我擦勒,都这时候了你个老小子还他玛在意你的钱?莫非搞房地产的都是要钱不要命?”不出所料,见秃顶男事到如今仍时刻在意着个人家产,何飞不由诧异,正在替检查晓兰状态的汤萌也差不多面露错愕,而一直靠坐在对面沙发无聊旁观的彭虎则干脆笑出了声,先是撂下句看似夸赞的嘲讽,旋即话锋一转继续补充道:“其实你没必要担心你留在现实的那些家产了,知道这是哪吗?这里是诅咒空间!只要来到这里,别的不敢保证,但钱却绝对不是问题,你要多少钱诅咒就能给你多少钱,就怕有你钱没命花啊……”
“噗呲。”
在听完光彭虎那段很有意思的调侃后,汤萌被逗笑了,不由美目一弯噗呲一笑,汤萌如此,何飞也一样在听完彭虎的调侃后摇头苦笑,倒是被全程调侃的魏腾龙茫然莫名,因谢顶而有些光滑的脑袋不自觉冒出问号,完全搞不懂彭虎意思,好在以上这些只是闲聊,见资深者大多轻松,不知是受到感染又或是终于适应了残酷现实,不等何飞说些什么,刘斌挣脱了恐惧,恍然回神,旋即看向何飞再次提问,提了个就目前而还算关键的问题:“对了,何……额,队长,既然已肯定这里是有螝存在的任务世界,刚刚你也说执行者必须完成任务才能回归,那咱们现在该做些什么?任务呢?诅咒发布的任务呢?”
“不用叫队长,直接叫我何飞就可以了。”
见聊了半天终于有新人意识到问题关键,摆了摆手撂下句话,何飞暗自点头,在心里稍稍赞许了一下黄毛青年,别看这家伙从始至终畏畏缩缩,可此人的表现却是所有新人里最好的,对方既是第一个介绍自己的新人又是第一个相信资深者的新人,同样也是在资深者离开广场后率先尾随跟来的新人,如今仍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提出问题的新人,毫无疑问,相比于目前仍未挣脱呆滞的魏腾龙四人,刘斌相信了,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执行者身份,见状,何飞不免对其有些刮目相看,没曾想新人里表现最为不堪的一个竟是接受能力最好的一个,至于黄毛青年的问题……
“由于你们才刚刚加入团队,所以有些事不太清楚,是,我之前的确说过任务机制,每当一场任务即将开始,诅咒总会提前发布任务信息,但这次不同,情况有些特殊,这次诅咒没有发布任务目标,就连任务规则都闭口不,不久前大伙儿所讨论的也恰恰是这个问题,讨论结果你们都知道了,因本场任务取材于《昆池岩》这部现实中就真实存在的恐怖电影,在结合电影本身属于无解,大伙儿认为诅咒在暗示我们,既然是暗示,那么身为执行者的我们就必然要紧抓时间调查线索了,同时这也是赵平几人离开宾馆的主要原因,至于你所提出的执行任务?”
“不急,先等等,等赵平他们回来再说。”
面对刘斌的好奇询问,何飞全程淡定侃侃而谈,以细致入微的方式解释起逻辑因果,且值得一提的是,在双方年龄相差不大的情况下,两者的境界却差距极大,一个沉稳镇定,一个迷茫紧张,继而构成一幕让旁人顿觉诧异的古怪画面,当然何飞的沉稳只是其次,至少在早已了解何飞的彭虎和汤萌眼里本就理所应当,或者说也只有何飞淡定他们才会心安,若是连何飞都紧张了,那么事态可就大大不妙了,所以真正能引人注意的并非这点,而是紧随其后的另一问题:
“等待吗?要真是这样,这么久过去了,赵先生他们为何还没联系咱们呢?时间快到傍晚了啊?”
以上问题并非刘斌所说,而是出自另一位名叫周施芸的女性新人之口,不错,作为一名常年乘飞机东奔西跑的职业空姐,周施芸见过世面,目睹过不少大场面,诚然被刚刚的真相吓到,但凭借还算优秀的个人胆量,继刘斌之后,周施芸是第二个挣脱呆滞的,不仅如此,出于空姐对时间向来在意的职业习惯,刚一回神,周施芸便下意识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定睛看去,就见时间早已在不知不觉来到了下午4点27分,时间即将步入傍晚。
看罢时间,加之又刚好听到何飞的解释,不知为何,本该和其他人一样保持沉默的周施芸竟螝使神差般突兀开口,径直提醒了何飞时间,顺带询问赵平为何至今没有联系众人。
嗯?
还别说,被周施芸这么一提醒,对面,正打算继续阐述的何飞不说话了,不单何飞表情一怔,坐在附近的彭虎和汤萌也冒出类似反应,如集体回忆起某件事情般神情微拧,是的,许是考虑到安全层面,赵平临走前曾和众人商量过联系事宜,说不管有没有发现线索,每隔两小时他都会与何飞通次电话,先不谈此举算不算眼镜男过度谨慎,但至少何飞答应了,两组人约定每隔两小时互相通次电话,约定如此,加之赵平又明显是一个时间关念很强的人,所以……
想到这里,待扫了沿窗外天空后,包括何飞在内
三人纷纷低头看向手表,入目所及,只见时间来到了4点27分。
“咦?对啊,周小姐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记得赵平他们是下午两点十来分钟离开的宾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两小时……不对,已经超过两小时了,可赵平那小子咋还没来电话呢?是我表快?还是赵平把这茬忘了?”作为向来直接的豪爽汉子,刚一看罢时间,彭虎便摸着脑袋愕然询问,他倒是心态极好寻找原因了,可汤萌却显然不赞同彭虎的猜测,别人暂且不谈,至少她清楚眼镜男是个很注重时间观念的人,以男人的性格,说两小时联系一次,那么对方就必然会准时联系,既然如此,那为何两小时已过,可对方却毫无动静呢?
琢磨至此,汤萌本能摇头,径直否决了彭虎猜测:“不,不对,他不可能忘记此事。”
待否决了光头男诸多猜测后,也不管彭虎作何反应,汤萌再次转头看向何飞,至于何飞……
此刻,注视着手表时间,看着那早已大幅超出的约定时间,何飞眉头紧锁,整个人陷入沉默,沉默期间思绪运转,渐渐的,一股不详预感涌上心头!
接下来……
刷。
何飞动了,一把掏出手机,旋即拨通了赵平电话。
正如以上描述的那样,在那股犹然顿生的不安思绪下,何飞打算主动联系,打算问问对方情况,想知道赵平为何没有按约定打来电话,想法固然无错,然而……
让何飞始料未及的是,待拨通了电话后,却见手机没有发出熟悉的呼叫声响,反而传来一串清脆刺耳的信号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