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不同往日,司马伦还活着的时候,今日在做的藩王都是处在一个战壕的战友,这是因为司马伦篡位,给了他们一个共同应对的机会。
按照大晋律和武帝临死的布置,他们这些藩王不可以染指地方行政、财政,都督们征兵、发兵,甚至调动兵马,都需要皇帝的诏令才可以实施,否则就是矫诏,这是死罪。
楚王和淮南王两人都风评卓著,也都手握重兵,出镇地方颇有威严,不是先后都死在了矫诏之下,想要反中央哪有这么容易,就连封国占据幽州三分之二的司马季,也只敢再自己的封国折腾折腾,借着出征的名义评估幽州军的实力。
他的封国足够山高皇帝远了,也足够有空间积累实力,连司马季低头不敢往洛阳看一眼,其他藩王更是没有这个条件。如果以封国就能拥兵自重,整个宗室的藩王可不止他们八个。
司马季在闭门不出,专心的抓住逆党的事情刮地皮,其他藩王也都没有闲着,只不过司马季的战场在廷尉府,他们的战场在一场场酒宴当中,期间合纵连横寻找支持者,都是为了在最终的角逐当中成为胜利者,现在虽然还没有正式透露,但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结果。
“在等等,还有其他王侯到场。”司马冏不慌不忙的开口道,“事关天下安危,不能让人说我们一言定天下,都是自己家人,大家说是不是。”
其他王侯到场就不是一言定天下了?那不还是宗室的一部分么?司马季嘴角微翘,无所谓的开口道,“不知道是谁到场,是梁王么?”
“梁王么,年事已高,这件事就不用他操心了。”没等司马冏开口,新野王司马歆便开口道,“燕王殿下应该很高兴才是,最近梁王可是对燕王你的举动颇有微词。”
“确实如此!”司马季含笑点头,梁王不出来的话,这就说明一件事,以司马彤为代表的在京藩王在这件事上,已经没有话语权了。
这比司马季想象当中的要快一些,毕竟洛阳的宗室藩王里面,梁王司马彤一直以一个老资格出现,就算是司马伦篡位,对这位梁王也是礼遇有加。
司马彤按理来说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不出现就说明,司马彤已经失去了原来超然的地位,而且他也接受事实,不在出面和他们这些在外出镇的藩王争锋了,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司马季记得,这位梁王似乎也没多长时间好活就要寿终正寝了,失去了锐气也正常。
“朝廷初逢大变,正是需要你我齐心合力之时,一起站出来匡扶社稷,震慑宵小。”司马冏先是大谈了一番团结,话锋一转道,“燕王,以你的才能是辅政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可否愿意重振朝纲?”
“齐王客气了,季的才能仅限于敛财上面,虽然出兵算是很早,但没有经过大战,只是因为携带的都是骑兵,所以才侥幸首先进入洛阳。现在要季辅政的话,就连着洛阳朝臣这一关都过不去,他们现在怕我怕的要死。”司马季噗嗤一笑,心想就算司马冏要首先挑选一出来一个人进行试探,能不能找一个差不多的人选,“本王再朝辅政,还怕这些朝臣刺杀呢。”
“此次司马伦僭越篡位,常山王倡义,本王十分欣慰,现在天子已经下旨复封长沙王,长沙王现在也可以回到京师,在朝堂之上一展所学了,真是可喜可贺。”司马冏笑笑转而看向司马乂道,“只要我们宗室团结,这个天下是不会乱的。”
“齐王太谦虚了,当日齐王入城,旌旗器械之盛,震于京都。没有你传檄天下,司马伦不会就这么容易就范的。”司马乂的态度也很谦和,表示自己不会和他争锋。
“长沙王这是什么话,论及首义谁比上秦王殿下,真是让本王羞愧。”司马冏微微摇头,看着几乎快睡着的司马柬,叹了一口气道,“还是我等的过错,竟然让秦王劳烦病体出征,这是我们这些人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