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万幽州突骑去救援!大军不停,继续南下。”司马季打着哈欠挥手让探马下去传令,大战在即他需要休息,二十里么,一个奔袭就到了。
既然来的是王浚所部,司马季必须承认对方的考量是有道理的,算是发现了帝国主义的薄弱一环,北人不善水战,天下有名的水师在荆州和扬州,这一点燕王深以为然,所以只能往船队上堆装备了。虽然刚刚下了一场小雨,可这个时节水量不大,运河只是能让幽州船队勉强前进。
这支在海上的水军在运河里面确实有些不便,比如如果没纤夫从岸上拉动的话,船队连掉头都很困难,只能寻找分叉的支流想办法。这些不利的元素都有,但只有一点,要是以为埋伏能就把他大军的粮草烧了,想法有点天真,每艘大船上都配备了两层隔层,一共四十八架床弩,要是多出个几万人埋伏可能会成功,要是万余人想来打船队的主意,幽州船队上正好有一万人,陆上打都五五开,哪来的自信?
“杀……”远远传来的喊杀声铺天盖地,伴随着战鼓的声音很快在河道两边的响起,如同煌煌雷炸开,让一直龟速前进的幽州水军的士卒吓了一跳,纷纷从船头张望。就见到从两岸四五百米的地方,人头涌动,应该是司马的大军。
被打扰了安逸的幽州水师士卒不少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是第一次碰到陆地上的威胁,但一些有经验的伯长纷纷开口喊道,“踹开隔板,竟然还有人过来做炸串,真是不知道死活。”
砰砰砰……听命的士卒纷纷以不输后世国足的脚力,将船体两侧的隔板踹开,露出了在隔板后面的一架架床弩,床弩已经满弦,锋利的箭头显然已经待命多时。
这种后世风帆战列舰的布置,有无耻之尤的燕王坐镇幽州,出现在这里丝毫不意外。不过对于朝着运河而来的王浚士卒来说,那就太意外了。
谁能想到北方的步战天下,忽然出现了这么一群玩意,他们又不是江东人,对此毫无准备,满怀着豪情壮志干掉这些战船,却见到了成排的床弩等着自己。
“不到百步射程不许发射,去个人升战旗,告知后方船队有敌人来袭,其余人等准备接舷战!”其实不用伯长一一吩咐,已经有水手去升旗告知后方船队遇袭。
这一切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不得不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幽州水师的反应算是极快,对于他们而言,现在至于本来遨游大海的战船,就是陆地上的高大城墙,面对袭击一点不慌,反而迅速就做好应战准备。一声声的命令传出去,一艘艘的战船升起了旗帜。
“搭上舢板,以铁链相连,铁索连舟,共同迎战!”幽州水师统领吕和见到前方战旗涌动,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遇到了埋伏迅速下令。这要是在大海上,这种军令的下达等同于放屁,根本做不到,但这个季节的运河水流几乎呈现静态,就算做不到,只要战船相互靠近,跳上另外一艘船也是可以的,掉下去也没事,水不深就是有点凉。
这支船队规模足有百艘,日前刚刚下雨,想要烧了也不是这么容易的。司马季还在咒骂天气对自己不友好,可在运河上的水师还感谢这一场雨,老天从来不针对睡,把燕王浇个透心凉的雨,对现在的水师就是好事。
而岸上的伏兵此时也显示出了狰狞的一幕,提着长枪大刀朝着看起来很笨重的战船杀了过来,伏击战讲究什么阵型,一拥而上就是了。
来袭伏兵很是自信,就如同当初发觉是帝国主义阵营薄弱一环的德国人一样兴奋,只是德国人忘了帝国主义薄弱一环的俄罗斯,还有个称号叫欧洲压路机。
这狰狞的表情在幽州水师士卒的眼中,是如此的清晰,“百步之内,下层床弩发射,朝密集的区域发射!上面的士卒,拿弓箭射杀漏网之鱼。”
船舱当中,伯长扯着嗓子大喝,砰砰的床弩发出闷响就是对他这道命令的最好回应。铮鸣声过后,密集的巨箭终于是射了,激射而出的巨箭,在眨眼之间就把朝着战船一拥而上的伏兵放倒,运气的巨箭余势不停的再此射穿后方运气不好的伏兵,最终重重的插在地面上。
一轮覆盖之后,整个伏击的敌军瞬间就被清空一片,众多伏兵还保持着前冲的姿势,机械性的跑了两步,重重的以面触地,殷殷血水从身体下面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