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说到这里就有些惋惜。
“什么?把我留下?那可不行,那些老狐狸会把我吃的渣都不剩。”
百公子直接惊得跳了起来,他自己几斤几两,他清楚,要是在长安没有卢象升为他撑腰,他绝对活不过三天。
“那可咋办,曹文诏派遣的先头部队已经过了凤翔府,再有几天就会到达长安府,咱们得派人迎接一下,要不然按规定军队是不可以进城的。”
卢象升说的是实话,因为按照大明当时的规定,军队是不可以私自进城的,就像这一次曹文诏率领的武装巡捕,在山西陕西境内处处碰壁。
曹文诏率领武装巡捕是从北直隶的顺德府出发,按计划经太原府,渡汾水,过黄河,到达延安府,从延安府南下,路经庆阳府,平凉府,凤翔府,跨过渭水到达西安的,可是这一路上各府的主要城市都需要卢象升的配合,他们才能进入,这给大军行军造成很大的麻烦,这一路上不说流民的袭扰,就是大军的粮草就让曹文诏头疼不已。
本来朱舜的意思是让卢象升他们和军队一起,打通一条路上运输线,可是卢象升他们心太急了,走的是南线,从大名府出发,向南到达黄河,坐船一路向西,到陕西境内,沿渭水向西直接到达长安,这样就把朱舜的计划完全打乱。
现在大军在北,卢象升一等政务院人员在南,不仅剿抚流民叛军很难,就是应对陕西原有的官僚就是一个大难题。
曹文诏也是逼得没有办法了,他率领的大军刚进入陕西境内,就遇到了大量的流民,这些人也不闹事,就是堵在军队的行军路上,这让曹文诏有些束手束脚,要是按照他以往的习惯,早就大开杀戒了,但是经过这几年的新式军队的教育,他明白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陷入人民战争的泥沼当中,不得已他一边给流民提供粮食,让本来就很紧张的运输线更加紧张,一边派出先头部队潜伏进陕西,一路隐蔽行军到长安府把卢象升接过来。
现在终于明白信王这样安排的好处,卢象升也是懊悔不已。
“我去,他奶奶的,我早就受够这一帮子人了,一个个整天花天酒地的,也不看看现在外面是什么形式,让他们把家里的存粮拿出来赈济百姓,一个个就像割肉一样,不舍得那些粮食不说,还对咱们冷嘲热讽,老子早就受够他们了,这一次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对于现在的长安城已经失望透顶,百公子也是一肚子怨气,主要是这群人真的太他妈不是东西了,一个个不顾外面已经越聚越多的流民,一心只想捞钱,还真是要钱不要命,来到长安的这一段时间,卢象升他们几乎跑断了腿,磨破了嘴,那群人根本不鸟他们,一个个吃喝玩乐,遛鸟逗狗,把那些流民拒之门外,他们好不容易筹集到了一些粮食,可是谁知道这些粮食不是遭遇火灾,就是第二天不翼而飞,真是奇了怪了。
“年轻就是好,你小子也别生气,迟早我会给你出气的,这一次你把先头部队接进城里,你就去一趟曹文诏将军那边,帮助他处理那些越来越多的流民。”
“行,这一次我一定要杀一个血海滔天,让那些官员听见我的名字就发憷。”
“你呀,你呀,去北边时,把督察院的李帆带上,一路上小心点。”
卢象升喜欢百公子,就是喜欢他的嫉恶如仇,但是这样的性格混官场,他迟早要吃大亏,所以他把督察院的李帆派给了他。
“行,我这就去,你在这边也要注意安全,小心那些人狗急跳墙。”
两人相互叮嘱几句,就此分别,陕西的新局面怎样打开就看这两人的配合了。
北方陕西山西的乱象已经愈演愈烈,而在南方现在平静就像一潭死水,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一潭死水下面隐藏着怎样的凶险?
麻雀已经来到江南好几天了,和这边的布谷鸟组织已经联系上,看着汇总上来的情报,麻雀仰天长叹。
“王爷,你可把我害惨了。”
情况很不乐观,这是麻雀在来到江南时已经有的觉悟,但是他没有想到情况已经糟糕到了糜烂的程度。
那名锦衣卫千户在追踪逃跑的两人时,不仅没有就出陷入包围的先头部队,还他娘的把自己的部下全都搭进去了,而且自己还受了重伤,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让麻雀直挠头。
从汇总上来的情况来看,锦衣卫已经被大谏组织渗透的很严重了,而且在这边,他们的群众基础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就像他一样,在这几天因为在调查锦衣卫的情况,不仅被锦衣卫盯上了,也被大谏组织盯上了,莫名其妙的遭遇到了几次袭击,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现在摆在他面的选择只有一条,亮明身份,直接掌控锦衣卫,但是这样以来他的所有行动将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那么这一次的任务将会难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