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胡农严来c城,这一家家的人可没有这么礼貌客气,这次却各个将他当做座上宾,极尽讨好与客气。
当然,也有身上出现后遗症,对待他情绪不太好的人家,话里话外颇有些问责,对此,胡农严也是好说话得很。
他慢条斯理的表示,他可以彻底根治对方身上所出现的后遗症,不过,只是可能会让人的身体恢复到没有吃“观音土”之前,也就是或是衰老,或者是疾病重症的时候。
他这话一说,刚才还甩脸色的人的态度顿时就变了。
“胡先生,看您这话说得……”他们笑吟吟的开口,决口不再说什么问责的话。
经历过衰老病痛的身体再次变得充满活力与健康,那种健康饱满的精神状态,是会让人着迷的,体会过这样的身体与精神状态,没有人再愿意回到以前那苍老、病痛以及无力的状态,便再也忍受不了回到衰老病痛的时候。
对于年轻强壮以及健康身体的渴望,让他们在胡农严面前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去——有求于人,自然就客气了。
至于那些因为后遗症死去的人,那也是他们倒霉啊,这么多人吃了“观音土”,偏偏就他们死了,不是倒霉是什么呢?
齐弘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妈喊回来的,因此匆匆跟韩松他们道了别就回来了,回来第二天就被他妈拉着去找胡农严处理身上的后遗症了。
也是回来之后他才听说,有人因为这个后遗症死掉的,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多说什么,乖乖巧巧的跟着他妈去找这位胡先生了。
他们上门的时候,胡先生家里有其他的客人,七八个人,或老或少,有的坐着、有的站在,全部挤在客厅里。他们母子两进去,瞬间七八双眼睛看过来,其中有两个男的又高又壮的,模样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把他们母子两给吓了一跳。
“是齐夫人和齐少爷吧……”胡农严笑眯眯的,引着他们去书房,“我们去书房说吧。”
“柳希严!”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颇有些不虞的开口,“长辈上门来,你就是这样招待的?你爸妈难道没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
胡农严脸上笑容不变,只不冷不硬的丢下一句:“我姓胡,不姓柳。”
“你!”说话的人刚想发怒,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手,朝着他摇了摇头。
这次上门来,是他们有求于人,可不好把气氛闹得太僵。
齐弘毅眼观鼻鼻观心,他再是迟钝,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这群“客人”这表现,不像是上门做客的,反倒像是上门来讨债的。
“两位请!”
胡农严却没有再搭理这些人,而是引着齐弘毅母子两进了书房。
咔嚓!
书房的门关上,也遮住了外边那些人奇怪的视线。
“大哥!你看看他这态度,像什么话?二叔公他们几个长辈上门来,态度还不冷不热的,一点家教都没有!”柳希君忿忿不平的道。
柳希江说他:“你少说两句。”
“哼。”二叔公却是冷哼一声,布满褶子的眼皮耸拉下来,眼里全是对胡农严的厌恶与不屑,道:“果然是流着肮脏血统的胡家人,养不熟的白眼狼!一点礼教都不懂!”
胡家的人,都是些下贱胚子。
书房里。
胡农严有些歉意的对齐弘毅母子两道:“今天家里有不速之客上门来,要是知道他们来,我就跟你们另约个时间了。”
齐母关心的问:“胡先生,外边那些人是什么人啊?难道是来找您麻烦的吗?要不要我给您报警啊?”
胡农严摇头,只道:“那些是我爸爸那边的亲戚,这次上门来,也是有些事想求我。”
至于其他的,他倒是没多说什么,而是说起正事来,他询问齐弘毅身上的后遗症情况,等了解清楚清楚之后表示:“你身上的情况倒是比其他人要更轻一些。”
齐弘毅只是偶尔身上的某个身体部位不受控制,但是其他人,可是大半个身体都发生了这样的问题。
“我让柳仙给你们处理一下……”他说。
如法炮制,只是这次他没有让柳仙出来,因此齐弘毅只感觉身边凉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边一样,联想到这位胡先生的传言,他的身体僵硬了起来,直到胡农严说了句“可以了”,才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等站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忍不住讪讪一笑。
齐母伸手拍了他一巴掌,道:“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稳重!”
然后她问胡农严:“胡先生,我儿子身上的情况,是否还需要再吃一点观音土啊?”
对此,胡农严道:“这倒是不用,齐少爷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不需要再多吃什么,后边回去多晒晒太阳,吃食清淡一些就可以了。”
他站起身来,送他们两人出去,到了外边路过客厅的时候,七八双眼睛又看了过来。
齐母轻哼一声,她可不是被吓大的,不闪不避的看过去,还特意抬高了声音道:“胡先生,我看你们家的这些客人可不像是好人,要不要我帮您叫警察啊?”
闻言,客厅里当即有几个年轻人的表情就变了,目光愤怒的看过来。其中有个面相凶恶的人冷笑,手指一动,一条白蛇的在地板上飞速滑过,齐弘毅余光中只看见白光一闪,朝着他妈的方向撞了过来。
突然,一道身影挤进了他的眼睛,挡住了那道白影,齐弘毅抬起头来,看见是胡先生站了过来。
“啊!”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不过胡农严把视线挡的严严实实的,齐弘毅和齐母是啥都没看见。
胡农严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道:“齐夫人您放心吧,他们虽然不是好人,不过应该还没本事对我做什么……你们回去吧,今天十分不好意思,没办法好好招待你们两位了。”
“真的不需要我报警吗?”齐母低声问。
胡农严点头,道:“您一番好意我心领了,真的不用。这些人啊,其实都是我爸爸那边的亲戚,只是我爸爸早死,他们听说我发达了,上门来打秋风的。”
闻言,齐母摇头,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上门打秋风,还这么猖狂!”
惨叫声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痛叫,伴随着其他人慌乱的声音,只是可惜胡农严挡在那里,从齐弘毅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见,更别说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齐弘毅只能遗憾离开。
等他们母子两一走,胡农严伸手把门关上,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落了下去。
他转过身,看见年轻的几个人围着一个人,那人跪在地上,像是痛极了一样,伸手捂着眼睛,指缝间有鲜血缓缓流下来,他抬头,宛若恶鬼一样瞪着胡农严,道:“柳希严!你害我!”
胡农严微笑,道:“我再说一次,我不叫柳希严,我叫胡农严,别把我和你们柳家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