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道略显驼背的身影凌空虚度飞到他们中间,雄浑的脉力激荡,冲突双方在这股力量面前犹如大海中遭遇颠簸的帆船,一片东倒西歪。
“你们是要造反么?”
“主公!”
“堂主!”
“老爷!”
在场众人见到来人纷纷施礼,刁志磊的话是对刁漠他们喊的,但这些夯土宫之人承受的脉力冲击并不强烈,反而是他背对着的旗木“蹬蹬蹬”连退三步,脚下河卵石铺的路面被炸裂成粉末。
“刁堂主好修为啊!”
听到身后的声音,刁志磊这才缓缓转过身,变脸似得笑吟吟道:“贤侄谬赞了,老朽这些年修为倒退,怕是再过两年连你一招都接不下了,对了,不是听说你受命去毂城赈灾么?什么重要的事能让你放下公务来前哨逍遥?”
旗木眼睑不自然抖了抖,暗骂这个老不死在说瞎话,就凭对方的脉力波动,他大致分析这老鬼距离归元境也只是一线之隔,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毂城惨案惊动朝野,赈灾之事有宗周卿事廖主持,成周负责协助调查,我就是闲人一个,观刁堂主血气煌煌,脉力雄厚,想必贵宗的‘夯土韬则’已被您体悟得炉火纯青,别说修为倒退,怕是悬剑岭来人也拿您没办法啊!”
旗木明面上是捧,暗地里却是讽刺他学不到“夯土韬则”这辈子休想踏足归元境。
因为据他所知“两宫三宗”的“韬则”只有宫主、宗主才能修习,其他任何长老、堂主或是弟子修习都是大忌,轻则废除修为,重则凌迟处死。
刁志磊人老成精,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暗咒这小子忒坏,损就损了还拿悬剑岭压我,看来他这是为了见里面这位豁出去了。
“哈哈,贤侄竟拿我开玩笑!咱们不谈那些烦人的事,刚才我在后堂议事,听说前厅来了贵客,立马放下手头公务,吩咐下人摆宴为你接风,怎么我一没留神的功夫你就跑内苑来了,哎呀!这里都是女人住的地方,要是被人知道你在此逗留怕是要惹闲话的,快快随我去赴宴!”
刁志磊说完就走到旗木身前像老友那样挽起对方的胳膊,可是旗木脚步虽然移动一下却没有丝毫要离去的意思。
“贤侄,这是何意啊?”刁志磊明知故问道。
旗木表面上谦和却话锋强硬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想见倾月一面,你们要是拦我怕是要惹出不愉快!”
刁志磊褶皱的脸皮笑容渐渐褪去,淡淡道:“绛紫峰峰主要是真的愿意见你,老朽自然不会充当恶人,可她要是不愿意见你,我也绝不会置之不理,依我看来,贤侄还是随我赴宴更佳。”
说着他又拽了拽对方的手臂,可是旗木脚下就像生根一样,压根没有挪步的意思。
此时刁漠手里提着剑阴沉着脸走过来,横眉冷目道:“竹峰主就算在此苑中,你这般行径与歹人何异,劝你速速离去,否则就是自讨羞辱!”
“嘿嘿,我今天偏要自修其辱,你们能奈我何!”
旗木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那意思就是我在这里耗着,看你们能将我怎么办!
一时间,场面僵在这里,谁也不能让,谁也不能走!
躲在书房里的颜陌将所有情形看在眼里,刁志磊刚来的时候他还挺庆幸,可是大家都僵在原地,这么多人围在门前,等那位“正主”从石室中醒过来,他这个冒牌货岂不是要被瓮中捉鳖?
他在书房内急的乱转,苦思解决之道。
决不能对眼前之事听之任之,否则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别说那个驼背的老头,就是那个杵在门前的大个子就可以收拾自己。
突然,他眼角划过墙壁上挂着的字画,顿时灵光一闪,心生一计。
“哼,贤侄既然如此不识好歹,老夫也算仁至义尽,这里就让给你,不过如果你非要擅闯我府内苑,惊扰了女眷,那就是混账行径,我乾橙府虽然势卑人穷,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刁志磊因气不过旗木的狂妄已经转身离开,临走前他递给刁漠一个眼色,刁漠领会他的意图遣走无关人员,只留下他和几个随从堵在门口,意思你愿意杵在这里,我就陪你一直耗下去。
不少女眷闻声而动,互相打听之下了解事情始末,扒开各自的窗户遥望这一幕。
有人赞叹旗木真乃痴情人,也有人咒骂旗木胆大妄为,她们的生活中难得出现这样的桥段,自然免不了燃起八卦之火,都想看看此人究竟能等到何时何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