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放在内苑入口的高门槛上,说道:“倾月,听闻你因强行突破血障导致经脉萎缩,脉力枯竭,我着实心如焦炭、焚如灼炎。”
“这两年经过努力我从悬剑岭用功勋换来此物可以为你重铸百脉根基,希望你不要推辞,来日相见之时愿你修为尽复,告辞!”
乾橙府众人傻愣愣看着旗木高大的背影消失视线之中,旗木的狂傲可是有目共睹的,就连刁老爷子出面也碰了一鼻子灰,没想到一封信就将他搞定,所有人都对内苑里那位神秘之人的手段佩服不已。
“哥,他走啦?”
刁祯不知道从哪里探出头来,原来她压根就没走,她将旗木临走前的话听在耳中,这会儿将视线停留在门槛上的那个锦盒上。
“是啊,妹妹你刚才给那混蛋的信上到底写了什么?难道真是竹峰主的亲迹?”
虽然旗木那个王八蛋的离开让他心中一松,但想到自己仰慕的绛紫峰峰主亲自给“情敌”写信,整颗心都是酸溜溜的。
“亲手笔迹那还有假!至于里面写了什么,我…哪里会知道?”
刁祯实在耐不住好奇心弯腰捡起门槛上的锦盒,刚想打开它发现一圈像探光灯似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赶紧压下好奇心,假装轻咳一声,欲盖弥彰道:“大哥,我先去找竹峰主复命了,你们赶紧散了吧!”
刁漠不知道想到什么面色骤变,突然开口道:“妹妹等一下,你也帮大哥送一件宝物给竹峰主!”
刁祯一脸古怪地来到内苑的书房前,略显踌躇地看着手中的两个锦盒,她实在搞不懂哥哥为什么一脸谄媚地塞给自己这个锦盒。
她拥有史上最强的好奇心,连一秒钟都来不及等待就打开盖子,万万没想到锦盒中竟然摆放着一个破旧的碟子。
她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刁漠,整张脸写满了问好,没想到哥哥一脸郑重地将“鱼纹槐铜碟”的辛秘全盘托出,惊得她连忙稳住端碟子的手,生怕身子一抖就毁了这件“瑰宝”,可是当她来到书房前却有些后悔了。
若非她与竹倾月年纪相仿,自小就投脾气,怕是也会与她父亲、哥哥那般敬畏这位绛紫峰峰主。
你说哥哥送什么不好偏偏要送一个卖相极差的破碟子,她可不保证自己这位好友有那么高的鉴赏能力。
说不准刚送进去就被扔出来,到那时不仅哥哥尴尬,自己也跟着难堪。
然而,刁祯绝对想不到此时最尴尬和难堪的竟然是书房中的某人。
颜陌一脸古怪地看着摆放在面前的“鱼纹槐铜碟”,这不就是翠玉阁的柳掌柜与他合伙做套忽悠刁漠的那个碟子么,任他想破脑筋也不会料到东西竟然辗转又回到自己手里。
满满的“猿粪”啊!
他心里非常别扭,此碟的确算得老物件,但千真万确与大周高祖无关,这里面的故事完全是柳掌柜杜撰出来的。
提到柳掌柜颜陌忍不住眼冒火光,那七个拦路打劫的混蛋绝对是柳老贼找来黑吃黑的,否则自己在这前哨港一没仇人二没情敌,怎么刚意外发了一笔横财就被人盯上呢!
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也不会跑到那性感女修家后院埋金子,也就不会死里逃生在海里搏斗鲸鲨,更不会穿个女装被堵在这间书房,生怕跑出去被人五马分尸。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颜陌遇见这种事情只会付之一笑,忍一忍就过去了,但经历了这么多诡谲的磨难,他再也不是那个善良的小白。
柳老贼想闷声办大事,还想不掏成本做买卖,小爷我没碰见也就罢了,既然这件“鱼纹槐铜碟”又回到自己面前,不趁机整治他一番,那纯纯就是暴殄天意。
颜陌邪魅一笑,奋笔疾书,毫不客气揭露“鱼纹槐铜碟”的真实面目,并对这种伪造国宝的行径大肆抨击,语言激烈,丝毫不留情面。
这里面并没有提到任何柳掌柜之类的话,只是就事论事宣扬正气,但其中用词字字如剑,行行如刀,看一遍就让人冷汗浃背,羞愧难当。
此举是要借刁漠的刀去杀柳掌柜,可谓诛人诛心,用意险恶。
写完吹干字迹,颜陌捏了捏自己的脸,深呼吸几次,调整了一下状态,头戴着帷帽堂而皇之就要推门出去。
他认为“狗皮膏药”旗木已走,想必凭借“绛紫峰峰主”的名头,在这府上应该没人敢拦自己,然而他刚摸到门栓,外面不少人衣炔飘飘的声响传来。
再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