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想来是送饭的,此刻他们二人满是戒备地看着最里面囚室里背对着他们的一个瘦弱身影。
“通风实在太差了!我感觉进里面都要窒息了。”
“是啊!昨天进来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今天进来脑袋嗡嗡响,气都不够喘的。”
“魔藤哪去了?”拎食盒的修者诧异出声。
“这小子就是堂主吩咐要留住性命的家伙?鬼哭狼嚎什么玩意儿?”另一位修者开口斥道。
“盖子,有些不对劲,你看那老家伙是不是被放下来了?可是钥匙只有一把,在咱俩手上啊!”
他将食盒扔一边对着颜陌喊道:“是不是你把这老家伙放下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颜陌没有回身,突然开口回应。
“呦呵,挺狂啊!”
“是啊!修为都被封住了还能这么拽,看来断了金套子两只胳膊让你不知道天多高低多厚了!”
两名丽水宫修者有说有笑,完全没把这小子当回事,他们俩负责看守这座山牢可不是金套子那样半吊子修为可比的,他们都已经是筑体境后期圆满的修为。
要是这个石室里曼陀罂魔藤仍在他们还不敢靠近,可是现在魔藤消失不见,俩人歪着头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眼中的狠厉。
“小子,你知道么,能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都不是酒囊饭袋,可是这些在外面叱咤的角色哪个不是在我们哥俩的脚下摇尾乞怜?堂主没有杀你或许是因为你长得白净,我们可不会手软,乖乖从笼子里爬出来给大爷捏捏肩揉揉脚,兴许我们哥们能饶了你,哈哈!”
那个叫“盖子”的修者话音刚落还真脱掉一只鞋,变态地等着看这小子摇尾乞怜的模样。
“师傅,您看到这些跋扈之人的可憎面目了么?”
“善之善者恶之恶,善恶到头终为魔,今日徒弟要在这里成魔,杀尽天下应杀之人,以杀鉴这人间善恶!”
“俎御盾!”
“杀!”
囚室外的两名修者没有等到幻想中爬出来的身影,一面一人多高的雪白盾牌已经已携着几乎二十钧的力道轰然击断囚室的粗木栏杆,带着漫天碎木残屑朝着两人狠狠袭来。
“是那个砍断金套子的盾牌!”
“不可力挡,快闪!”
“这小子脉力没有被封,小心!”
丽水宫的两名修者显然不是庸手,在俎御盾到来之前已经跳到远处,凝神戒备,杀气肆意。
既然这小子并不是像堂主说的那样被封住脉力,他们顿时收起之前的狂傲,决定合理将其拿下。
颜陌对自己这次含恨出手的威力显然很意外,当全身脉力被调动起来的时候,他的脉力已经不止一百零八处窍穴爆发的威力,这种鼓荡的感觉让他抬手间摧枯拉朽撕破囚牢。
狭路相逢,厮杀开始!
当颜陌从囚室中走出来的时候,丽水宫两名修者俱都是心中一惊,漆黑的眼珠子看不到任何人类的色彩,尤其是飘荡在眼尾的脉气“眉毛”威势吓人。
“赵九盖,此子妖异,脉力恐怖,你用脉印创造出适合咱俩发挥的场景!”
“他的脉力波动已经超越筑体境,看来这是场恶战!施鞍,用你擅长的近身搏击为我争取时间,如果见势不好就撤回来!”
赵九盖说完就撤到施鞍的身后,摆出姿势,双手间快速掐印,紧接着囚廊内的空气湿度开始急剧增加。
颜陌此时头脑格外的清冽,这种感觉与当日从奚山城辟雍院逃出来时候的感觉格外相似,似乎自己天生的命数就是不平静的,越是面临危机越兴奋、越冷静。
赵九盖的动作清晰映在他眼中,对方手指间缠绕的脉气正在以一种眼花缭乱的速度结成一个脉印,显然空气中突然浓郁的水汽一定与这个脉印有关联。
施鞍反手持着一柄一尺长的短剑蓄势待发,他本来猜测对方会冲过来,到时候自己会与对方发生短兵相接,没想到对方站在两丈之外堂而皇之静等他们施展脉印。
“狂妄!”
“先让你装一会儿,谁要是小瞧赵九盖的脉印绝对会吃大亏!”
(接下来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