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弥冷哼一声,悠悠说道:“榕嗜啊,你我相识又不是一两天了,有些事情真的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赤凤当年擅闯宗周为蓝生复仇,胆大包天竟然将主意打到太师的独子身上,致使还在襁褓中的小公子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痛,终生无法修行。”
“你质问我为何而来,难道这个理由不值得我跑这一趟么?”
“可那都已经过去了啊!虞国的态度你也是清楚的,假如你们敢伤害赤凤,虞国定会派兵大举进攻周朝,到时又该如何收场?”
听到榕嗜的质问,窦弥不屑地摇头,说道:“你错了!尘世间的恩怨哪里是那么容易斩断的!”
“当初太师在内忧外患之下痛忍害子之恨,按照虞王与太师的约定,赤凤终生不离开前哨港,宗周可以确保不会伤害她,可是前段时间她不仅离开前哨港去了奚山城,而且还与宗周的大患‘九五教’纠缠不清,不是我们单方撕毁合约,而是她自己找死!”
“这……”
榕嗜语塞,当年虞王为了赤凤亲临祸水,与宗周太师隔空博弈,那阵仗他和三嗜都是见证人。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时隔多年,那场面空前紧张,赤凤因蓝生与太师产生的冲突已经不仅仅是个人矛盾,而是两个庞然王朝的对峙,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榕嗜,我知道你在那口井里埋了什么,可是我能肯定你不会那么做,所以这次针对凤梧府的行动你同不同意都得同意!”
窦弥声音不高却霸气凌然,这种气势让两宫三宗的五位长老心中都一颤,其余四人都猜到东厢那口井里是什么。
那是丽水宫在前哨港的底蕴,只是就像窦弥说的,他们两宫三宗各自的底蕴都是使用有限制的,不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是绝不敢轻易动用的。
“榕嗜,你就当这几日为精进修为闭关突破,何苦卷入这是非旋涡!”北侧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突然开口劝慰。
“余夫茶,你们锐金宗难道真的要站在太师的队伍?!别忘了咱们祸水能一直中立在周和虞之间就是因为我们的超然……”
“榕嗜,你又错了!前哨是宗周的港口,并不是你们祸水,要不是当初荣国候祖上与阴海族暧昧不清,宗周岂会将这么繁华的城市拱手赠予你们祸水,虽然管理经营权限归你们,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前哨一直属于宗周管辖!”窦弥打断他的话,毫不客气宣示前哨的主权。
“窦命卿,你太过放肆了!别以为你带来身后的一干人等就能横扫我们前哨港,单凭我们五个老骨头就能咯碎你的獠牙!”榕嗜拍桌子佯装大怒。
“五个?榕嗜你回头看看这些人有谁敢与你走同一条不归路?”窦弥戏谑地调侃。
榕嗜不可思议地环视一圈,发现只有离火宗的尤无忧面带犹豫,就连往日速来交好的藤木宗吴文此刻也选择沉默。
他心中“咯噔”一跳,暗忖大事不好,他一下子就猜到窦弥此行的真正目的。
“太师,好大的手笔!你们的目的是薨狱下的……”
窦弥摆手打断他,算是默认了榕嗜接下来要讲的话。
榕嗜环视周围这些人置身事外的模样,很想直接告诉他们错了,而且大错特错,薨狱一旦开启,别说他们两宫三宗,就是雪方的天都要变了。
可是榕嗜最终还是忍住了,既然你们糊涂,我又何必清醒,要亡大家就一起亡!
“蓝生啊,是我们错了!我们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