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笑道:“确实不像,你说你是九二的我都信,采访一下,用的什么化妆品,保养得如此成熟。”
“噗!”杨蜜笑喷了。
“保养啥啊,天生丽质。”
“哈哈哈。”
雷家音自带喜感,也开得起玩笑,有他在的场合,永远不缺笑声,就连不怎么说话的张驿都被他逗笑。
聊着聊着,大家谈到演戏,杨蜜夸奖道:“家音哥不愧是上戏出来的,台词很好。”
“这话说得,我们表演不好吗?”
“对不住,差点忘了,你还是影帝。”
袁华一愣:“佳音哥还拿过最佳男主角?”
杨蜜好奇:“长春电影节的,你不知道吗?”
雷家音大笑:“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拿过影帝才选我的呢,原来的人格魅力啊,有眼光。”
长春电影节仅次于三金,和百花奖差不多级别,含金量还是很足的,袁华事先根本不知道雷家音拿过这个奖。
只是在选角名单里看到他的名字,正好的前世的绣春刀第二部对上,索性就要了。
张驿也是差不多情况,另外段亦宏有推荐他。
这部戏牛啊,一下子集合了三影帝,不对,张驿现在还不是影帝。
“确实是人格魅力,你们上戏能走出来的演技都不错。”袁华认同雷家音的话。
他说的是能走出来的,不是出来的。
哪个学校都有混子,但上戏那边能混出头的演技确实不差,特别是台词功底没得说。
王洛丹和雷家音上大学时间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北电一个上戏,但演技差距很大。
“听说你们上戏的系霸毕业都会考魔都话剧艺术中心是真的吗?”
魔都话剧艺术中心,燕京人艺,国家话剧院,表演界三大殿堂级,都是国家级的,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愣了两秒,雷家音才反应过来袁华说的系霸是什么意思:“确实是这样,我们这些毕业就出来的都是成绩不好的。”
临近毕业的时候,成绩好的不一定考魔都话剧艺术中心,但能考进话剧院的都是成绩好的。
“家音哥,那你怎么不去考呢。”李易锋问。
杨蜜笑道:“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考不上是一方面,不想考也是一方面,话剧太穷了,一个月几千块钱,养不活家庭。”
“我一好哥们叫郭惊飞,也是我师哥,毕业就去了魔话,一年演配角,两年演主角,几乎所有的话剧奖他都拿过,人送外号话剧小王子,现在一个月一万块都赚不到。”
众人沉默,话剧确实惨,普通配角一场戏一两百块钱,主角贵点,但也没多少,陈道名那个级别的也才一千多块。
为了一场戏要排很久,十天半月都算是快的。
排完戏后一年能演一两百场还是生意好的时候。
雷家音说考不上是谦虚,好歹是拿过影帝的人,估计也是不想考,受不了那份清贫。
特别是有师哥的前车之鉴摆着呢。
“这么惨?”李易锋咂舌。
他觉得自己以前算是惨的了,到处跑龙套,一个万八千块。
没想到人家上戏高材生到了国家级的话剧院演主角也才万把块。
这么一对比,更佩服他们了,能忍得住这份清贫,寂寞的人可不多,特别是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
要知道,现在哪怕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员,一年也能赚几十万。
头部艺人,像袁华,轻轻松松就能赚几千万。
“可不是嘛。”雷家音苦笑:“最惨的不是收入低,是怕对比,同班同学中那些不如你的一年上百万,你这个成绩好的养家糊口都是问题,心理落差太大了。”
张驿砸吧嘴:“没入行之前我也是部队话剧团的,太能体会了,不过就算出来了,想红也不容易啊,熬到今天我都没能买上房。”
年轻时,有个导演告诉他,男艺人要是二十八岁还出不来,那么演艺生涯角就已经到头了。
那年,他二十七,寂寂无名。
二十八岁那年,他用一封三千字的信打动士兵突击导演,拿到一个配角,班长史今,钢七连第4811个兵。
剧中史今退伍哪天,也是他退伍。
后来士兵突击播出,王保强红了,他没红。
两年后,还是同一个导演,我的团长我的团播出,段亦宏红了,张国强红了,他没红。
这几年一直在演配角,一部戏几万块,十几万块,兜兜转转没混出头。
“谁说不是啊。”杨蜜有感而发:“以前年纪小,没名气,拍戏被导演骂,挨打的时候对手演员真打……”
听完他们的经历,李易锋都没好意思说自己吃的苦,人家是十年如一日的熬,他才几年?
袁华一部戏一部戏的捧他。
相比雷家音,张驿,他绝对是幸运儿。
次日,又是打戏。
不过这次是群打,张驿,雷家音,袁华,景恬全都有参与。
这种打戏很考验导演功底,先拍谁,后拍谁,每个人多少镜头,怎么才能散而不乱,演员走位等等。
没有武戏,只有文戏的杨蜜撑着下巴坐在边上看景恬一手长刀杀敌,耍得那叫一个帅。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丁白缨这个角色比北斋好,哪怕北斋是女一号。
感觉自己像个剧情npc,每次出现就是给主角提供线索,带来杀敌动机,感情戏也不丰富。
不像景恬,文戏,武戏都有,角色设定是个痴情女子,武艺高强,最后虽然要下线,但死得其所,更让观众喜欢,一点都恨不起来。
“唉,大意了啊!”
杨蜜叹气。
“卡!过!”陆洋抬头看了一眼日色,正直中午,太阳大,已经不合适拍摄了。
“哎哟哟,来个人扶我一把。”张驿捂着后腰,身体站不直。
雷家音上前赔笑:“对不住,下手有点重了。”
刚刚这场戏,有一个镜头是他用乌金棍从后面偷袭陆文昭,捅了个对穿。
“重倒是不重,只是你别往我腰子上捅啊。”
另外一边,景恬和袁华并排坐在一起,一个给一个揉腿,一个给一个按摩手臂。
两人的这场打戏最激烈,长刀对砍,袁华都不知道挨了景恬多少刀,脖子上,头顶,脸上,手臂,都是刀痕。
要是真刀的话,他已经死几百次了。
“对不起哈。”景恬吐了吐舌头:“回去酒店给你抹点红花油。”
“多买点,受伤地方太多了,怕是要全身涂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