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计,可破此墙。”张孝武忽然说道,见众人表情惊讶,张孝武摸着磁石墙壁说道:“只是这敬汉墙吸得住铁器,却吸不住铜器,若化铜钱铸铜刃,此墙全然无用。”
兀松一怔,若有所思,苦笑道:“铜刃易断,哪里抵得过铁刃。”
张孝武指着瓮城道:“你看瓮城之中,军人手持长棍而已,若三千犬夷手持铜刀杀入,狼卫可否抵挡。”
也许是他们说话声音有一些大了,那手持木棍的校尉闻声抬起头来,气势汹汹走了过来,众人顿时紧张起来,这里可不是塞北,更不是木城,死士营的名气在此全无用处。
张孝武倒是不怕,抬起头淡淡地望着那校尉,那校尉上下端量了张孝武一番,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这小将倒是有见地,怎地,莫不是对攻破两狼关有信心?”
张孝武拱手施礼,道:“大人,下官是在模拟如何破关,我想狼卫必然多次模拟犬夷破关之策以作应对,下官着实献丑了。”
那校尉嘿嘿一笑,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记住你了。”
两狼关围城不大,但由于两侧城墙高大,瓮城内终日不见阳光,给人一种阴冷森凉的感觉,即便如今是盛夏时节,瓮城之中依旧冷飕飕的。张孝武注意到有一些地方比较泥泞湿漉,应该是此地排水不畅,但好在此地地处塞北,下雨时节并不多,倒不至于造成瓮城内淹。
两狼关内墙有三道城门,却不似外门一般用生铁铸造,只是普通的厚重木门,左右关合,一队狼卫士兵在此守护。过了内城便是狼卫军营,许多狼卫军卒世代守护两狼关,因此狼卫军营中只生活着士兵,将佐军官依旧生活在两狼城内自己家中。这两狼城始建的缘由,便是为狼卫服务,又因两狼关是进出塞北与中原的唯一关隘,所以几乎所有天下货栈与商社都在此设立分设,去关外讨生活的汉人和进中原一缆繁华的异族都要在此做好准备。天然的地利造就了两狼城的繁华,众人过了狼卫军营,终于见到熙熙攘攘的百姓和来来往往的行商。
几个牵着驮马的商人高呼道:“走狼关咯,走狼关咯!”这是出塞的商队特有的呼号,并以此来寻找出塞的同伴,边塞苦寒,再加上沙匪草狼不绝,一支商队往往危险万分,便有了这种广而告之相互结伴的呼号方式。不一会儿,另外一支商队也呼应回来,两伙商队凑在一起,商议如何出塞,说话间发现是寿州老乡,更是热情起来。
出塞的号子声、商贩的贩卖声、街边百姓的谈笑声,构成了两狼城内栩栩如生的百姓日常图画,让久在草原的张孝武等人只觉得有浓浓的生活气息,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滋滋的。
一行人走了一会儿,见到许多妓院、赌场、当铺、客栈、店铺,尤其是不少戏班子齐聚在此公演。几个戏班子建了台子,名伶们轮番上台献艺,台下的百姓们轰然叫好,有些百姓激动地又哭又笑,直让这道路无法通行。
王一瑾询问,方才得知原来是白虎军统帅镇西将军、笃山伯叶向东喜欢听戏,便也让军士们闲暇之余聆听戏剧,以至于许多戏班子纷纷来到此间讨生活。最近几日,叶将军在城内设凤鸣宴,邀请天下十大名曲家献艺。可以说入了凤鸣宴的大家,便是这天下十大名曲家了,因此来此的戏班子越来越多,越来越有名,以至于城内愈加繁华无比,许多龙都的公子哥和全国各地的玩家杂家也纷纷跑来凑热闹。
张孝武听了王一瑾的介绍,哈哈一笑,说这就是另一个阿拉善英雄会嘛,这叶伯爷倒是真会玩,年轻时少不得是一位风流人物。
此时已然是晌午时分,大家有一些饿了,张孝武等人便寻了一家客栈要了饭菜,三十几个人穿得非常朴素,点的饭菜却并不朴素。死士营手中有一些钱财了,大家又是第一次随张孝武入城,所以他尽情地点了佳肴,什么香煎鱼、糖醋鱼、红烧肉、酥油鸡、麻胡饼、炙乳羊、乳豆腐、醉香干、香(狗)肉汤、油炸丸子等等,饭也变成了稻米。
众人围城四桌,直勾勾地盯着店小二不停上菜,一个个不停地咽口水,连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