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执行部历来以雷厉风行，凶残无比著称，能够加入执行部的基本上都是疯子之中的疯子。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需要休息和放松了，所以，即使是施耐德教授也没有急迫要求他们踏上返程的旅途，而是将他们安排在酒店休息。

楚子航和墨秋染是一间双床房。

“你还有认床这习惯？”墨秋染出声，打破黑暗中的寂静。

“……没有，”月光下楚子航没有闭上的眼睛如星辰般，顿了顿说，“只是在想今天的事情。”

“哦，我还以为你是在想姑娘……没意思，”墨秋染兴致全无，“本来还想着给你叫个当地特色的。”

“……你今天使用了很多种力量。”楚子航忽视墨秋染的烂话，说道，“为什么？”

“一共三种。”墨秋染回答，“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想要不被别人摆上实验台，除了不表现出异常的地方这个办法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什么？”楚子航一愣。

“强大到他们不敢打我的主意就好了。”墨秋染自信地说。

“……”楚子航沉默，这话乍一听上去很狂妄，但想到这话是从墨秋染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忽然又令人觉得好像不是不可能。

“我大概猜到你为什么睡不着了。”墨秋染又说。

“什么？”楚子航一愣。

“看到我今天晚上大发神威然后觉得自己没有起到什么关键的作用觉得有点失落然后想要追寻强大的力量跟上我的脚步？”墨秋染不带一点停顿地一大段话说出来，没等楚子航回答便接着说，“然后又憋着不说暗地里开始追寻力量结果一不小心误入歧途最后堕落成死侍或者心智被影响成为最终大BOSS之类的最后的最后我们两兄弟反目然后又被我解决掉？”

楚子航：“……”

“啊！真是一个不错的俗套剧情，我决定把它放到我的小说里面了！”墨秋染拿起手机敲击起来。

“你还在更新小说吗？”楚子航一愣。

“当然！”墨秋染不假思索地回答之后是声音变小，“就是更新得没有那么频繁了而已……”

楚子航沉默，大致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所谓更新得没那么频繁……就是之前墨秋染说过的【诈尸流更新】？

“不过我确实是有着这方面的担心，你对力量的迫切太明显了，”墨秋染忽的又一本正经地看着楚子航，“你看到了死侍是什么样的，我很担心你真的有一天会变成那种东西。”

“……在那之前，我会自己了结自己。”楚子航轻声说。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墨秋染竖起食指，指尖处冒出一团火苗，火光点亮了房间，摇曳微小却又充满力量。

楚子航坐起身来，看向墨秋染。

“言灵的原理，是对元素的运用，从而达到增幅自身，或者是类似于水火冰以及精神一类的效果。”墨秋染说，“但归根结底，是来自于自身对元素的控制。”

“是的，在使用言灵的时候，火元素会听从我的号令。”楚子航点头。

“所以，或许我们可以用公式来理解，言灵就是一个个不同的公式，在‘灵视’之后觉醒的就是天生就会的公式，按照每个人天生对某些元素的亲和度不同，觉醒的言灵也就不同，血统浓度不同，对于元素的掌控力不同，言灵释放的威力强度也就不同。”墨秋染接着说。

“很有……道理。”楚子航点点头。

“这套理论在玄幻修仙里面都已经被玩烂了，我只是没想到现实之中能够这么契合，”墨秋染摆摆手，“我在资料之中看到，四大君主能够掌控各自对应元素的所有言灵，而黑王能够掌控所有元素所有言灵，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公式。”楚子航说。

“是这样的，咏诵言灵就相当于公式做题，血统就是调动元素的力量，从而呈现出对应的能力，”墨秋染点头，“但……你掌握了另一种公式呢？”

“……另一种言灵？”楚子航下意识压低声音，眼中满是震惊，“这就是你……”

“不，我不一样，我做到的事情已经超越了公式，”墨秋染摇摇头，自己的能力终究会暴露的，在那之前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方式显然是不错的选择，楚子航可以说是墨秋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唐紫之外最信得过的人，所以和他说也没什么，“我的能力，来自于对元素的掌控，并不需要公式……只要我想，我可以将之以任何的形式表现出来，换而言之，那就是无数种言灵！”

楚子航被震撼到了。

“你……能够做到和黑王相同的事情？”楚子航问。

“或许吧，毕竟我还没见过他，”墨秋染耸耸肩，“当然，现在这件事并不重要。”

楚子航：“……”

这哪不重要了，这重要得离谱啊！

原来我身边这个时常神经质的损友居然是和黑王一样的存在？

“现在更重要的是如何提升你的力量。”墨秋染接着说。

楚子航立刻回过神来仔细倾听。

“按照先前的推测，既然言灵是一种公式，只要正确就能够操控元素达到预期的效果，天赋决定了对哪种元素亲和高，”墨秋染说，“很明显，你是对于火元素亲和高，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学习其他的‘公式’呢？”

“掌握【青铜与火】之王一系的其他言灵么？”楚子航若有所思。

“其实我觉得，公式始终是公式，最好的，还是掌握元素本身，”墨秋染手中出现一团火苗，忽大忽小，甚至还有不同的形状，然后又消失，“至少，进攻手段不会那么单一，而且也不用一出手总是用【君焰】制造那种大场面，如果我不在的话，你的破坏范围将会是相当惊人的，这就导致你会有所顾忌，如果能够跳过公式直接掌控元素的话……你的战斗力将会提升许多！”

楚子航的眼中闪起光，显然是明白了墨秋染的意思。

如果可以像墨秋染这样随意掌控火元素，即使是小规模战斗之中他也可以动用言灵的力量，而不是只能拿着枪干瞪眼了！

“要怎么练习？”楚子航问。

“不知道。”墨秋染摇头。

楚子航：“……”

“要是我知道的话像我这样的情况早就被复制了不是么？”墨秋染说。

系统是不可能暴露的，所以他打算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与任意元素满亲和度并且可以随意操控】的人设，这样就没有漏洞了，要说唯一的漏洞大概就是他的血液里面没有半点龙族的血脉，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被其他人拿到自己的血就好了！

楚子航默然，墨秋染说得很在理，这样的技能还是技术肯定是不可能普遍的，不然龙族估计早就被混血种干翻了，想象一下，人人都是弱化版四大君主甚至还有弱化版黑王……龙族恐怕得崩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