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拭干净自己,突然觉得悲愤得想哭。
刘建军喃喃地哼了几声,好像是在夸“小鸢你真棒”,然后就死沉沉地睡过去了。
赵鸢背着他,理都不想理。
早晨,她很早就醒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见外头的天光。赵鸢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
刘建军在她身边睡得和死猪一样,响着轻微的鼾声。
赵鸢一头厌恶他,一头又锲而不舍地钻在他怀抱里,扭啊扭,蹭啊蹭。
刘建军迷迷糊糊地醒了,摸了她两把说:“八点了?”
赵鸢说:“没有。老公……”声音腻得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刘建军又摸了她两把,敷衍得连笑都笑不出来,喃喃道:“那怎么不睡?我困死了。”
“老公……”赵鸢锲而不舍地在他身上拨弄,她清楚得很,这男人需要怎么撩拨。
男人晨起有自然的变化,但是因为昨晚的激情,今天明显硬度不行。不过他也彻底醒了,揽着妻子吻了吻,笑道:“怎么了?今儿怎么这么激情四射啊?”
赵鸢心里是酸楚的滋味涌着,嘴上却说:“怎么了?你不喜欢?”
刘建军一翻身腾上去,笑嘻嘻道:“怎么不喜欢?老婆大人想要,我鞠躬尽瘁,精尽而亡也愿意啊!”
赵鸢啐了他一口,随后感觉睡衣被他撩起来了。但是早晨的感觉还不如昨晚,他“哼哧哼哧”累得要命,都没有能坚持到最后就翻身下来,喘吁吁说:“昨天有点累了。男人么,不应期长很正常。”
而后小心地看了看赵鸢:“是不是不满意啊?”
而赵鸢要的正是这个结果,满意极了,故意嗔怪着顶他一指头:“你把我当什么呀?”又体贴地说:“我今天叫阿姨买只乌骨鸡,炖西洋参给你补补身子。昨天晚上累坏你了吧?”
他们又睡了一会儿,惺忪间闹铃响了,赵鸢一骨碌起床,准备送女儿上幼儿园。她洗漱出来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的男人四仰八叉闭眼躺在被子里,肚子把被子顶出好高一个弧度,凌乱油腻的头发,粗大的毛孔,细碎的胡茬,嘴角还有亮晶晶的口水——真实的他,这些年来越发让她厌恶。
赵鸢一边梳头发一边对着梳妆镜怔怔地想着他们初识的时候:她高中毕业那年父母因车祸去世了,她的高考因此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抚养她的是小姨和叔叔,轮着接她回家过寒暑假,亲戚间也都过得去,但到底不如亲父母——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赵鸢都会主动给小姨和叔叔打欠条,说好毕业后找到工作就还钱,小姨和叔叔嘴上说不要,手上还是接下了欠条,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生命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在哪里就是个坎儿,虽然过过去了,但摔伤的痕迹一直会疼。
赵鸢大学生涯十分艰难,勤工俭学也只能勉力吃饱,校招时也遇不到好待遇的岗位,她内心极其自卑,直到她在刘建军的幕墙公司一面之后,老板说要亲自面试她第二轮。
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自知不能靠一个月两千一的文员工资在江洲市活下去,更自知如果拿着这两千一的工资,她要很多年才能还上欠小姨和叔叔的债。
刘建军那时候前一段婚姻刚刚无疾而终,前妻分了一套房子和一笔钱离开了,两人膝下没有孩子。
刘建军那时候长得还清秀些,肚子远不像现在这么鼓鼓囊囊的,笑起来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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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诚。
刘建军那时候对她真的好,一点老板的架子都没有,陪她逛街买衣服,给她送口红和包包。
刘建军的父母那时候还没被接到城里带孩子,赵鸢只在刘建军的转述里知道这是“淳朴善良”的一对农村夫妻。
刘建军那时候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脉脉含情地说:“小鸢,我希望和你共度余生。我会对你好的。”
于是那时候的赵鸢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对他感觉不错,大十二岁也不是问题——不是长辈们都说:过日子么,怎么的都是过,差不多了就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