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也用约炮软件!
赵鸢震惊加瞧不起,但随后想到,邓红梨也用,指责他无耻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于是,赵鸢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接着问:“认识多久了?你就说你很爱她?”
石清源无奈地说:“也不算很久吧,两个多月。你知道的,‘我爱你’这种话都是逢场作戏的套路。”
赵鸢眼睛发酸,咬着嘴唇忍了一会儿,才逼近追问道:“那么,你跟我说这话的时候,其实也是逢场作戏的套路了?”
石清源缓缓地摇头,说道:“你不一样。我对你是真心的。难道你感觉不出来?”
“呵呵呵……”赵鸢疯狂地笑起来,“清源,你这话,太左右逢源了,叫我怎么信你啊?”
石清源默然地看着她,眼神沉郁,依然让赵鸢有种错觉:他悲天悯人,他一时犯错,他仍然值得相信和原谅……
只是她旋即又想起她自己:她破釜沉舟,只为了与他虚幻的“爱”,现在这份爱或许是假的,是他放之四海而皆可泛滥说出来的,她不就是被他骗了吗?
“小鸢,让你怀疑了我,这点是我的错。”男人终于双手抚膝,平静地说,“其实,信不信也随你吧,毕竟你也知道的,我们这种关系又算什么呢?放到哪里都是说不通的,本来一切保持原样,大家各取所需,各自满足,就很好了。何必非弄得推车撞壁,把彼此都逼到死胡同里呢?”
他像以往一样,在沉默、认错之后,又开始翻云覆雨,用他的言语,使一切事实再次逆转,仿佛这一切仍然是赵鸢的错——她有妄想,认不清这种关系的脆弱与不能见光,她才是搞不清状况的那个人。
赵鸢已然气得发抖,她沉静下来,理顺自己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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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石清源起身彬彬有礼说:“小鸢,不好意思,我要去上班了。我们有空好好聊聊吧,今天彼此都有情绪,可能有些话说起来不合适,言语伤害了彼此,这个伤害的洞就像钉子钉过会留下永久的痕迹,是很难弥补起来的。”
赵鸢攥着浴袍的襟摆,听着他看似理性实则无情的话语,终于开始一点一点清醒起来。
她笑了笑,对着石清源笔挺的背影说:“好的,下次聊的时候,你顺便告诉我一下你和你那个女学生的风流往事。”
石清源的步伐停了下来,俄而有些愤怒地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赵鸢的眼睛。
赵鸢揪着浴袍的领子,仰起脖子,桀骜地看着他。
彼此都没有丝毫让步的模样。
然而又都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石清源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解释都没有,反而云淡风轻说:“小鸢,做人彼此留点余地。”
赵鸢“呵呵呵”地笑起来,但心里某处轰然倒塌,变作废墟一片。
石清源开门甩手离去,赵鸢返身扑在床上,死死咬住枕头,不让自己的哭声迸发出来。
泪水拼命地流,止也止不住,她也放任泪水这样流着,直到感觉出枕头的湿意。
空气里尚留有他们的味道,充满着爱的荷尔蒙和情.欲的放浪气息,浓烈得无法驱散,仿佛还承载着他们刚刚完美的春风一度。
可是这味道如此真切又如何?其他都是假的!
赵鸢不知过了多久才从湿掉的枕头上起身。
泪水仿佛已经被哭完了,被欺骗和伤害的疼痛宛如被用钉子钉在心口,锤击出一个又一个“突突”冒出鲜血的伤洞。
她情不自禁捂着心口的位置,唯恐她的心血就如唱歌的夜莺一样全数染到白玫瑰花上,又被无情地扔到地上,碾成泥泞。
王尔德说得对呀!“逢场作戏和终身不渝之间的区别只在于逢场作戏稍微长一些。”
她除了怪罪自己的愚蠢,没法再怪罪任何人,任何事。
想通了这点,赵鸢又觉得世间一切颇为好笑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信息。
石清源发来一条:【小鸢,我们冷静冷静吧。】
她凛然地回:【我已经冷静了半年了。】
【曾经拥有,在我心里才是最美好的。】
【所以,你其实从来都没有期待过我们长长久久?】她问。
石清源回:【爱在心灵的最深处,难道不是“长长久久”?如果是的话,只能说我心目中的“长久”和你心目中的“长久”不是一码事。】
接着依旧是说:【别这样,小鸢。冷静一下再说好吗?凡事都没你想的那样糟糕。我们往好处想,往正能量上去想,好不好?】
【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去吧。我们过一阵再联系。】
赵鸢望着他似乎满含哲理性的话语,突然感觉虚伪扑面而来。
这就是他吧,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从来没有错,从来都是理性光辉的化身。错的只有她。
赵鸢几乎能听到自己后槽牙磨出的“吱嘎吱嘎”的锐声,在她的颅骨里啸叫,整个颅骨都开始发酸,就是那种听见金属摩擦玻璃时的颅骨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