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按厉晴的思路,当她和刘建军复婚之后再去爆料、检举石清源,她的身份又重新变成刘建军的太太,那时候再公开地拿绿帽子往刘建军头上戴,刘建军能愿意?
所以,赵鸢觉得厉晴这个意见未免有些书生意气。
厉晴嘬牙花子想了一会儿,说:“行吧,你顾虑得也有道理。但是这件事不把刘建军的公司的事拉进去,搞不大。到头来,只是他犯了一个生活纪律的错误而已,隔靴搔痒似的。如果你只打算小小地报复他一下,你就去威胁他,要笔钱——”
这话和柳宛宛一样。
赵鸢打断道:“我不要钱,我不稀罕他的钱。”
厉晴知道赵鸢这阵子很辛苦,但居然如此迂腐还是让她恨铁不成钢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不顾一切的人。但是你要知道,好大一笔钱才能让他伤筋动骨地疼痛一下,不然,他即便在系里党.小组会议上写份检讨念一念,然后他们也就照样像对付那个女大学生一样,一床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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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就都遮住了。”
赵鸢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因为厉晴说得没错,石清源之所以敢这么放肆,也是因为这个。
讹钱,总让赵鸢觉得格调太低,而且她真的不是为了钱,她更不想让石清源和其他人看扁自己。
仅就这条建议,她在床上就翻了半天的烧饼,死活睡不着觉。
第二天早晨,又是很早醒来,闹钟都还没响,却闭着眼睛也睡不着了。
赵鸢扭头看了看厉晴。
厉晴大概是没什么心思,居然睡得还很香。
于是赵鸢稍微刷了一会儿手机,觉得实在没意思,便悄悄起床洗漱,准备咖啡和果汁。
厉晴的闹钟是6:00准时响的,她一骨碌就翻身起来,揉揉眼睛还像个女孩子:“天哪,好不想起来!”
赵鸢笑道:“一直觉得你最文艺了,哪晓得也怕起床!早上吃什么?有吐司,我可以做三明治,冰箱里也有速冻水饺,虾仁味儿的,很好吃。”
厉晴爬起身换掉睡衣:“今天是我早读课,就简单点,下点水饺得了。”
她洗漱完,赵鸢在厨房下水饺,顾着锅里的沸水,只能喊话交流:“小晴,咖啡机里有咖啡,牛奶在冰箱,糖在柜子第二格,你先喝咖啡,水饺一会儿就好。”
厉晴等赵鸢把水饺盘子端上来,她捧着咖啡笑道:“这一餐真是土洋结合得很美好了。咖啡就水饺,幸福跑不了。”
赵鸢看了看时间,还没到叫女儿起床的时候,于是也接了一杯咖啡,加了少量的牛奶搅拌着,边喝边说:“昨晚睡得习惯吗?”
厉晴边蘸着醋吃水饺,边说:“睡得可好了!一觉到天亮!平时哪有这么好的睡眠?!”
赵鸢笑道:“不会吧!平时你在家一个人睡,一米八的床想怎么翻滚就怎么翻滚,肯定比在我这陌生地方和别人挤睡得香吧!你不用故意说好话啦!”
厉晴倒是有些落寞地笑道:“头几次一个人睡一米八大床是觉得滚着蛮舒服的,但是——”
她犹豫了片刻,大大方方地说:“但是哪儿哪儿都是一个人,真的很寂寞!我晚上愿意带晚自修,甚至有一阵打算兼宿管老师,就是因为听到学生的声音,觉得有些生趣。”
“小鸢,我好羡慕你好歹有个孩子!”她叹息了一口接着说,“离了婚,至少有孩子陪伴着,有烦恼,也有很多快乐,至少就不寂寞了。你不知道,寂寞多可怕,我每天晚上孤独地躺着,想着这套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想着这个城市好像我也只一个人,甚至这个世界我也只一个人……真的太可怕了!我平时是睡不好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只是他人看不到。
赵鸢只能也回应了一声叹息。
送走上早读课的厉晴,又送走了上学的刘豆豆,赵鸢也体验着这样的“寂寞”独自回到家中。
家即是工作室,其实也很寂寞,面对的人只有菜场的大妈、古玩市场的小贩和超市里形形色色的人——都与她无关,呆在人流如潮的地方,也还是寂寞,因为所有的人都与她无关。
赵鸢劝说自己:艺术就是寂寞的,忍受不住寂寞,在喧嚣尘世中享受了尘世的美快,是无法真正面对艺术的。
当她打开邮件,看见香港周晨晨设计监理Ethan发来的邮件:
【赵女士,我已经以公司的名义为你和其他几个外聘设计师报名参加了JMA国际珠宝设计比赛。不过比赛一般不是单件作品参加,而是要设计一个系列。你那个设计还是很有味道的,注意解说也要能够表达出设计的意图和韵味。交稿时间蛮紧张的,您要抓紧些了。祝比赛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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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成功!】
赵鸢赶紧从尘世的妄念中快速走进艺术的寂寞。
但是很久都没走进寂寞里。
她放了好久的冥想音乐,想使自己平静下来,不再胡思乱想,而要把一切心思都集中在设计上,争取在这次的比赛中崭露头角,对自己未来的设计师之路会大有裨益。
好容易冥想结束,终于有那么一点点“空灵”的感觉了,她的手机又响了!
赵鸢简直想把手机丢卧室枕头下面去,免得打扰自己。
但她看了看来电,还是接了起来,而且语气冷冰冰的:“喂,石教授找我,有何贵干?”
石清源声音平静得出乎她的预料,他说:“你不是说想找某人聊聊么。下午两点,市中心港汇大厦B1层的星巴克,她穿酒红色长裙等着你。”
“她”是谁,赵鸢突然明白过来,而后心脏“怦怦”地跳起来,这次和他的又一个情人谈话,不知会不会得到一些新线索?
“好的。”她极力保持着平静,但石清源应该听出来,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