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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赵鸢瘫倒在床上，气得连呼吸都觉得累。她摸索出手机，打算给石清源打电话大骂他这卑鄙懦弱的小人一顿,但闹铃旋即响了，她得去接女儿了。
赵鸢暂时按捺着怒气，她还不想女儿听见什么,看到自己的另一面。
今天的刘豆豆显得非常高兴,蹦蹦跳跳随着放学的队伍出来，老师一宣布解散,她就欢呼着扑进妈妈的怀抱里，大声说：“妈妈我又考了一百分！”
赵鸢的心情因之稍微好了一点，问：“那杜笑笑呢？”
杜笑笑好像已经滑落到学渣的范畴里了，此刻正脚蹭着地，被老师叫住了与家长谈话：“……杜笑笑同学的爸爸是吧？你们家笑笑上课不专心的问题很严重啊！有时候还在草稿纸上画小人，问他画的是什么，说是游戏。”
杜德清站在儿子身边,表情还比较平静,点点头说：“是的。这也怪我，平时对他管得太少了，以后我会多陪伴他,让他好好听讲,好好学习的。”
这人,只看外在,真是看不出多少来。杜德清长得俊朗高大,站在那里对老师不卑不亢，说话又不推卸责任，真是叫人生厌不起来。
谈老师点点头说：“你们肯花功夫，这孩子头脑还是挺不错的，一定会有进步的，真的！不好好教可惜了！”
杜笑笑抬头望着他爸爸，怯懦地喊了一声：“爸爸……”
杜德清蹲下身对儿子说：“先和老师保证，上课不做小动作；游戏要停玩到期末考试结束，除非老师说你表现进步了，才许暑假里恢复游戏时间。”
杜笑笑含着眼泪点点头，扭脸和老师保证去了。
谈老师送好队，进学校去了。
收了眼泪的杜笑笑冲一旁的刘豆豆做了个鬼脸。
刘豆豆问：“妈妈，我饿了，我们请笑笑吃个汉堡好不好？”小女孩鬼精鬼精的，摇了摇妈妈的手，还偷偷冲妈妈使眼色——她是想用这个办法来安慰杜笑笑呢！
学校旁不远就有家汉堡店，东西还不错，赵鸢对杜德清说：“孩子们都饿了，今天周五，让他们放松一下，吃个汉堡玩一会儿吧？”
杜德清看了看赵鸢，点头同意了，还抢着买了单。
孩子们吃完汉堡，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旁边的小游乐区，立刻进到滑梯上上蹿下跳了。
杜德清只要了一杯可乐，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看着游乐区的几个小崽子。
突然，他扭头问赵鸢：“你说，要是人类不需要孩子，真爱会不会更多一些？”
赵鸢猝不及防，“呃”了好一会儿才说：“这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有了孩子，大家容易为了孩子凑合；但是也不绝对。”
杜德清淡淡地笑着：“确实不绝对。我以前是不喜欢孩子的，要不是我爸妈以死相逼，我可能选择单身一辈子，也不去害人——”
他蓦然说：“你懂的。红梨估计对你们几个闺蜜是无话不讲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赵鸢只能说：“中国嘛，就是这样的；老人家尤其如此，含饴弄孙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了，要是年青一代不肯结婚生孩子，对他们而言，好像天都要塌了。”
杜德清叹口气说：“是啊！还会把生不生孩子归结到我们这代人的责任感上，好像不生育，我们就是国家的罪人一样——不过，现在生育率确实低得可怕，说不定老人家们也没有说错。”
赵鸢心里直犯腻味：怎么着，把责任推给你们家老人，红梨就合该被你骗婚咯？她一个大好青春的女子，就合该当同妻了？而且因为有了孩子捆手捆脚，就合该不离婚，把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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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底咯？
杜德清却说：“不过，孩子既然生了，责任就是我们的。老师说得对，这点上，我和红梨都疏忽了。以后，我得多对笑笑花点精力了，毕竟他是我的儿子。”
赵鸢点点头，敷衍地说：“是的呢，现在孩子都累，每个家庭都是为他们的学业竭尽全力。”
杜德清摇摇头说：“剧场效应，一旦开始了，要停下来很难，苦的是孩子和家长们，都知道不对，但都停不下来。但是怎么办呢，我们生活在这里，只能选择适应。就和我的婚姻一样，我们俩都努力地适应，尽量不让孩子受到不良婚姻的影响吧。”
赵鸢正准备问问什么叫“剧场效应”，杜德清突然问她：“红梨原来对孩子挺上心的，上小学前我几乎都没操心过孩子。但现在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对孩子有些不闻不问，考得不好了，她才又发急，又是打又是骂的，笑笑给这样一个情绪暴躁无常的妈妈弄得不知所措，原来挺灵气的孩子，现在却有点呆了。”
赵鸢不由怼他：“红梨一直是挺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变得暴躁无常，你大概得问她自己。另外，我觉得孩子是两个人的，不能把出现的问题全怪罪到一个人身上吧？‘丧偶式育儿’已经够可恶了，再来个‘诈尸式育儿’，女人真是黑锅背得太多了！”
杜德清不由就笑了：“哇，以前不了解红梨的闺蜜，想不到一个个都很厉害。”
他又摇摇头说：“我不是怪罪她，其实我对孩子不上心更严重，这是我需要反思的地方。我只是奇怪红梨。”
他好像挺无所谓一样说：“其实她在外面有人，我一点不在乎，咱们早就说好的，互不干涉。两性方面互不干涉，经济上面只要留足给孩子的经费和房屋贷款经费，其他的也互不干涉。我一直觉得挺好的。但是她有心事，很早就显露出来了，只是她不说，我不好问，有两回还鼻青脸肿地回来，我关心一句‘怎么了’，她就会没好气地把我骂回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邓红梨那家伙能惹什么事！无非就是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