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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师说:“按照《条例》的规定,石清源这种嘛,当然是开除党籍,撤销副院长职务。不过还是私德的事,不足以清除他出教师队伍。但他自己递交了辞职报告,现在已经不在J大工作了。”
赵鸢其实已经知道,握着电话笑道:“他倒舍得?”
秦老师说:“这件事毕竟影响太恶劣了嘛,省里后来下文,要求严肃查处。柳宛宛等学生都接受了调查,证实他在学校任职期间,至少与三名学生有过不正当交往;学校外的,属于婚外情吧,据他自己交代,也有好几个,露水姻缘居多,你……算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了。”
赵鸢冷笑了一声:“我不觉得这是荣耀。”
“当然……当然……”秦老师磕巴了一下,又说,“还有……石清源和王新燕诉讼离婚。”
“王新燕终于受不了了?”
“不是……是石清源提的离婚。”
赵鸢再次挑挑眉,而后说:“不关我的事。”
王新燕的名字,让她听着就恶心。
如果说石清源是欺骗,那王新燕就是真正的恶意侮辱,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自以为身居“正室太太”的神圣地位,就可以对她打骂凌辱。
然而人生而平等,哪怕她赵鸢做错了事,也由不得王新燕来教训惩罚。
赵鸢开阔了一点的心情再次被泛上来的恶心填满了,她和秦老师随意寒暄了几句,终是先打招呼,掐断了电话。
火车窗外的世界茫茫,黄色、灰色、褐色、绿色……一片片化作大片涂抹过的油彩,浓墨重彩地从窗户边闪过。
她拭了拭眼睛的泪,拿起手机再一次看救下她性命的邮件。
是视频上网当天,设计总监Ethan发来的:
【赵女士,你的作品入围JMA国际珠宝设计比赛的总决赛!这个比赛的含金量超级超级高啊!入围超级超级难啊!恭喜恭喜了!11月底AGTASpectrumAwards的彩色宝石设计赛也要开始了,我觉得你是天赋型的选手,这个比赛尤其讲求创意性,我觉得你可以再试一试!这次比赛需要的珠宝可以由公司提供,你放开来去做!】
万象钻她家门的那天,她并不是一直没有听见电话。
她在一颗一颗数瓶子里还剩多少安眠药,要再攒多久可以攒到足以让她永远安息的数量;她在网上查割腕到底是横着割还是竖着割、割完放冷水里还是放热水里死亡率更高;她在考量如果打开天然气,要怎样能既能成功又不影响邻居的正常生活;也在担忧,若是从23楼跳下去,女儿在水晶棺里看见的她会不会是支离破碎、惨不忍睹的?会不会给孩子造成一辈子的噩梦?……
邮件的叮当提示音救了她。
那天,她在电脑前哭成一个傻子。
那天,她终于明白,她真正需要和解的,不是石清源,不是王新燕,不是刘建军,而是她自己。
她要和自己和解。
她要重新爱自己。
一切的不满、纠结、焦虑、报复的偏激……都是源自她的不自信,她担忧自己不值得被爱,担忧自己将被打垮,直入地狱,不得翻身。
唯有与自己和解,才能与世界和解,才能重新开始。
她那天打开门,看着门口一群关心她的人,她愿意拥抱他们每一个。
从大西北旅游回来,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赵鸢重新活了过来——即便她脸上的红紫斑斓仍然没有消退,腿在步行久了之后仍会隐隐作痛,但是她仍然有勇气站在金光小苑的门口,迎面对着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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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邻居,并且轻轻地微笑。
放下行囊,她打电话给前夫:“刘总,我什么时候来接小孩方便?”
刘建军犹豫了一下说:“我晚上在家,你过来一下。”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好像有点不对劲。
赵鸢说:“小孩现在不在家?我过来接她。”
刘建军坚持说:“你晚上再过来。”态度强硬,依然是以前与她说话时命令的态度。
赵鸢说:“要有事,咱们简单点在电话里说吧。我想早点见到豆豆。”
刘建军不同意,坚持晚上见面时交流。
赵鸢就这条很难拗过去,两个人在电话里争执了一会儿,她只能答应了。
她在朋友圈里发了状态:
【我回来了。】
然后一张张照片的九宫格。
照片里都没有她自己,但西北的风光无限,好像每一张照片都足以成为屏保。
她回来了,人回来了,灵魂也回来了。
就如她自己告诉自己的,走了一段难堪的弯路,生活还要继续。
而这一次事件的磨砺与拷问,亦是对自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