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如寒风掠过,刮的骨头疼。
五指用力,快要将手机捏碎。
“你什么意思?”
“……宋旌羽喜欢你。”
荒谬的言论,说的理所应当。
虞倾笑了。
声音越来越大。
她本以为宋砚青厌恶她,轻贱她,不喜她已是底线。
没想到,她还可以将自己转手送人。
昨晚,她担惊受怕一整晚,生怕宋砚青为了自己做出什么牺牲。
没想到……
没想到……竟然是这出。
果然是商人。
仿佛不知道疼一样,虞倾笑着问,“那……协议呢?”
毕竟,他当初为了逼自己签署那份协议,不惜花重金将同安里的房子买了下来呢。
通话陷入沉默。
宋砚青迟迟没有回应。
“砚青哥,你还在纠结什么呢?”虞倾那仿佛焊在脸上的笑容,在宋砚青看不到的地方越发明艳。
“我可以答应你,但协议……作废!”
“同安里的房子归我……”
“虞倾!”
咬牙切齿的字眼里裹挟着隐忍与愤怒。
虞倾充耳不闻,似乎要将所有剖心挖肺的话说尽,“房子给了我,不管是照顾宋旌羽,还是和他睡觉,结婚我都无所谓。”
“从今往后,希望我们以大伯和弟媳的身份相处!”
电话挂断。
虞倾失声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萍窑市医,地下停车库。
宋砚青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好像刚才不过是一场最普通不过的对话。
只是扣着手机的手指,骨节突出,手背青筋浮动。
降下车窗,地下车库浑浊的气息袭来。
他眉心微蹙,对守在不远处的阿巳冷声道,“出发!”
宋砚青回江城的隔天,虞倾就收到了阿巳的消息。
一份协议作废声明,一份房产过户协议。
宋砚青让人代为转达,虞倾也公事公办,“什么时候办理手续?”
良久,阿巳那边才回复,“您从萍窑回来!”
这是故意拖延吗?
宋砚青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要自己和宋旌羽做男女朋友的时候,还给他睡吗?
冷笑一声,虞倾直接回复阿巳,“那就明天吧。”
挂了电话,虞倾就订了回江城的机票。
听说自己要回去,宋旌羽当即就说,“我也要回!”
“你还没好透!”
“这破地方待够了,我要回江城!”
的确,对向来潇洒肆意的宋二少来说,待着在不足二十方的小病房,确实是委屈了。
但他能不能出院,不是虞倾说了算,她指了指门外宋仲川安排过来的保镖,淡淡开腔,“要是他们同意了,你随意……我先回去了。”
“虞倾,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宋砚青和宋仲川的安排,宋旌羽还不知道,这会儿直接将无赖表现的淋漓尽致,“你今天要是出了这扇门,我就让你那小破画室倒闭!”
宋家人或许有祖传的刻薄基因。
虞倾有点恼。
唇角染上几分冷笑,水沁沁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你们随意!”
晚上十点的飞机,到江城已是凌晨。
小一月不在,这座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居然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