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走,柳轻絮就让奶娘把两个孩子抱了下去。
然后同燕巳渊换了位置,燕巳渊坐床头边,她躺被窝里,一副自己产后虚弱需要燕巳渊照顾的模样。
其实,她身体好得很,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她就能下床了,反倒是燕巳渊躺了好几日伤口才结痂。
没多久,月玲珑进了房。
先行过礼,然后关心地问道,“小皇婶,您身子可好些了?”
柳轻絮‘唉’地叹气。
月玲珑下意识地问道,“小皇婶,怎么了,可是还有哪里不适?”
柳轻絮看了巳爷一眼,然后幽幽无力地道,“月侧妃有所不知,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府里进贼了,把王爷最宝贵的凤阳镜给偷了,我和王爷正为此事着急呢。”
“什么?府里进了贼,还偷了小皇叔那么贵重的宝物?”月玲珑惊呼。
对外人来说,凤阳镜一直都是个传说,听说过的人都当成了是先帝送给燕巳渊的宝物。
所以月玲珑的惊呼一点都不突兀。
她朝床头边的燕巳渊看去。
只见燕巳渊绷着脸,满身都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气息,那一言不发的样子像是正隐忍着怒火般。
虽然他在人前时常都是这般模样,可这会儿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月玲珑就是认定了他在隐忍。
毕竟,她很清楚,柳轻絮说的话是真的。如今东西都到了他们手上,要是他们夫妻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奇怪呢!
但她万万没想到,柳轻絮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一物。
她定眼一看,杏目大瞪,“这……这是……”
柳轻絮手中拿的也是一面凤阳镜!
她已经见过,所以此刻才忍不住震惊,同时脸色都开始变了。
柳轻絮不仅拿出凤阳镜,还冲她笑了笑,“幸好我们事前做了准备,那贼儿偷走的只是一面假的!这也是假的!”说完,她还伸手递给月玲珑,“我生孩子一来,月侧妃一直挂记着我,处处为我着想,对我关怀备至,这面凤阳镜虽然是假的,但样式别致,最适合女子用了,我就把它当做谢礼送你吧。”
月玲珑颤颤的伸出手,接下。
盯着手里的凤阳镜,她眼中没有欢喜,反而像是见到鬼一般,面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
“怎么,你不喜欢吗?”柳轻絮不解的问道。
“不不……”月玲珑回过神,似是察觉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赶紧麻溜的回道,“多谢小皇婶赏赐,只是这镜子同凤阳镜相似,玲珑怕受不起,所以才有所失态。”
“呵呵!没事,你尽管拿去用,我多的是。”
“……”
拿着假凤阳镜,月玲珑随后以不打扰她休息为由告辞。
柳轻絮也没挽留她,只是让秀姑送她出去。
等她一走。
柳轻絮就忍不住直笑,“阿巳,你说皇嫂他们会不会气吐血啊?”
燕巳渊,“气死最好!”
……
月玲珑一回大王府,立马将柳轻絮给她的凤阳镜交给燕容熙。
看着两面一模一样的镜子,正如柳轻絮笑说的那般,燕容熙是真差点吐血。
“该死的,竟被他们耍了!”
“王爷,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所以才故意给妾身一面假的凤阳镜?”月玲珑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算怀疑本王又如何?他们有证据?”燕容熙铁青着脸溢道。
“妾身是怕他们不会再信任您。”
“哼!他们对本王何时有过信任?”
“听说北萧侯救小侯爷他们时抓了一个活口,王爷,要不要妾身去平阳公主府一趟,探探他们的反应。”
“不用!”燕容熙凤目微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那些都是服过药的死士,他们再厉害,也没机会问出什么的。
……
平阳公主府。
平阳公主正大发雷霆,拍得桌子跟打鼓一样。
“燕容熙这个狗东西!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他!苏梓瑶这个虚伪恶毒的女人,早晚有一天本宫要扒了她的皮,让她把肚子里丑陋的东西全露出来!”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活口,她本想亲自审问,然后拿着口供帮儿子去找人算账。结果,还没等她对活口用刑,人就因阴肝胆爆裂而亡。
想到自家的好大儿受此重伤,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试问,她如何能不动怒?
北萧侯脸色也不好看,但还算沉得住气,温着嗓子安慰她,“他们不会停手的,你又何须着急?”
平阳公主恨恨地骂道,“我就是看不惯苏梓瑶那虚伪恶心的嘴脸!想当初,她为了让世人夸她贤良大德,主动帮皇兄充纳后宫,结果呢,背地里她却各种算计那些妃嫔。皇兄那么多妃子,为何能活下来的子嗣却只那么几个,还不都是拜她所赐!后宫里的女人,只有吕妃一人是皇兄自己看上的,听说吕妃怀十皇子的时候,还差点一尸两命,要不是皇兄是帝王,用尽了各种名贵药材保下他们母子,这储君之位怕是非燕容熙莫属了!你说说看,这么恶毒的女人,留着她干嘛?”
北萧侯叹道,“苏炳成是先皇提拔的重臣,两朝为官,他培养了不少人脉。皇上如今削弱他的势力,已经很是不易了,若一下子将苏炳成的人脉连根拨除,朝堂必失安稳。”
平阳公主坐回软垫上,重声长叹,“父皇英明一世,唯独当年在为皇兄挑选太子妃时,看错了人!这女人啊,真不能看表面!”
北萧侯忽然笑道,“你不也是女人吗?怎么,连自己也骂?”
平阳公主嗔了他一眼,“本宫同她们一样么?本宫才不屑那些虚伪的把戏!”
被打趣后,她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突然,她又起身,而且要往外去。
见状,北萧侯也随着起身,不放心地问道,“去何处?”
“我去瑧王府,找巳渊他们商量,看看能否制造点机会让那对母子露出原形。我瞧着轻絮那丫头是个机灵的,说不定能帮我想出点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