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淑兰闹这么一出,虽然很快便平息了,可是楚中菱心里却有些怕怕的,生怕月香她们误会什么,遂等上官淑兰离开后,忙向她们解释,“你们别往心里去,我母后只是太喜欢潋儿和滟儿了,加之府里上上下下都忙成了一团,她是担心你们休息不好无法照顾好潋儿和滟儿,所以才想把潋儿和滟儿带去华云阁。我母后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之人,她向来最善解人意的!”
红梅和兰娘没说什么。
月香冲她微微笑道,“少夫人,您不用紧张。奴婢也看出来了,上官娘娘是t恤我们,所以才想帮我们分担一些事。她的心意我们会铭记的,只是您也清楚王爷王妃对小世子和小郡主的在乎,并非我们不给上官娘娘面子,实是我们不敢违命。小世子和小郡主若有半点差错,全府上下的人加起来都担不起这个责,说不定还会连累您同小侯爷。我们拦着上官娘娘,其实也是为大家伙着想。”
楚中菱点着头,“月香姑姑,我是明白的,而且玉航也多次提醒过我,你放心吧,回头我再与母后说说,她一定也会理解的。”
月香突然好奇的问她,“少夫人,楚皇和上官娘娘久不回大湘,就怕大湘那边出什么乱子吗?”
楚中菱道,“不碍事的,听父皇说,他离开大湘前已经委命我皇兄监国了。我皇兄十几岁就帮着父皇治理朝政,厉害得很,就算父皇不在大湘他也能独当一面。”
月香笑着点头,“大湘太子年轻有为,实在让人钦佩。”
“可不是嘛。”提到自己兄长,楚中菱满眼都是骄傲,“皇兄不但治理朝政厉害,对我也是顶尖儿的好,比父皇母后还疼我呢!当初父皇母后要我来玉燕国联姻时,皇兄可是极力反对的,他说我嫁远了,以后很难再见到我。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想念皇兄了。”
说到最后,她美目中布了一层水雾。
月香赶紧哄她,“少夫人,您别难过,这不是最近不太平嘛,待一切安稳后,小侯爷定会陪你回大湘的。”
“嗯,我知道他会陪我回去看皇兄的。”楚中菱哽咽的点点头。
“少夫人,依奴婢看,楚皇陛下和上官娘娘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回大湘了,他们若是长久留在玉燕国,何不在京城置办一处府邸?皇家别院虽好,可到底是燕家的,哪有自己府中住着舒坦自在,您说是吧?”月香又笑着与她聊起来。
楚中菱低低叹了口气,“不瞒月香姑姑,其实我也想过此事的。归宁那日我甚至当面问过父皇,若是他们长居于此,我便让玉航为他们挑处府邸,如此他们住着也舒心,也便于我们常去看望他们。可我父皇说不会在玉燕国长留,但他也不说何时回大湘。我估摸着他们之所以举棋不定,应该是不放心我和妍儿。你看现在邪教作祟,弄得我们人仰马翻的,他们如何能安心回大湘呢?”
月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刚好小床上的人儿‘哼’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奶娘说‘小郡主要小解了’,月香赶紧转身去小床边,帮着奶娘给小丫头准备尿片。
楚中菱也跟过去帮忙。
虽然红梅和兰娘两位奶娘不敢使唤她,但她还是会主动去做事,有时候搭不上手,在一旁看也乐意。奶娘如何抱孩子,如何给孩子换衣裳,如何给孩子擦屁屁,她看得津津有味,甚至眼都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细节。
……
华云阁。
上官淑兰走进厅堂,迎着座上的目光,她无奈的笑了笑。
“她们不让我把孩子抱过来。”
“怎么,连你都不放在眼中?”楚坤砺沉着脸,一脸的不悦。
“倒也不是。”上官淑兰到他身侧跪坐下来,轻握着他手臂哄道,“您别多心,这府里的人不是对您有成见,而是他们太过小心翼翼罢了。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她们谨慎些,潋儿和滟儿也安全些。您也瞧见的,就他们身边发生的事,多遭心啊,不把孩子看紧点哪行?”
楚坤砺没好气地剜了她一眼,“你还向着他们说话?我们身为孩子的外祖父外祖母,见一面孩子却被人当贼一样的防,传出去就不怕世人耻笑吗?你叫朕颜面何存?”
上官淑兰柔声安慰,“陛下,您真的是多虑了,要是他们不把咱们当自己人,咱们能随意出入瑧王府?你瞧瞧府里人对咱们的态度,谁不是毕恭毕敬的?咱们有点事,谁敢怠慢半分?就拿昨夜刺客一事来说,府里的人可没让咱们受一点伤害。再说了,她们也不是不让咱们看孩子,只是不让孩子离开鎏影阁,咱们要看孩子随时都可以去。您呀,就别为了这点小事与人置气了。”
楚坤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后,冷哼道,“朕乃一国之君,帮他们带孩子那是他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既然不领情,那朕便不管了,省得跌了身份,传出去让天下人看朕笑话!”
看他像孩子一样说气话,上官淑掩嘴轻笑。
……
柳轻絮折返回府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但上官淑兰去看孩子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她耳朵里。
她让人把月香叫来跟前。
月香以为她要责备自己,一到她跟前就主动跪下领罚,“禀王妃,奴婢阻拦上官娘娘乃是……”
“你这是做什么?”柳轻絮赶紧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并打断了她的话,“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件事的,何况这事你做得对,你为两位奶娘解围,我还要感谢你呢!”
“呃?”月香有些懵,眨着眼不解的把她看着,“那不知王妃唤奴婢来有何吩咐?”
“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柳轻絮皱着眉,思考着该如何向她说。
“王妃,您有何不解的,但说无妨,奴婢愿乐欲闻。”
“那我就直说了。潋儿和滟儿很奇怪,平日里好好的,但遇上一些人就会大哭不止,相信你也见过他们大哭的样子,很无厘头。本来吧,小孩子哭闹也没什么的,他们那么小,除了吃喝拉撒不就剩哭哭啼啼嘛。可是经过‘阮姑婆’的事以后,我越想越觉得怪异。你还记得之前‘阮姑婆’要抱孩子的事吗?”
她都说得如此明白了,月香哪有不懂的?
她微微一笑,道,“王妃,您是觉得小世子和小郡主有神奇的本领,他们能分辨出好人和歹人?”
柳轻絮点点头。
虽然她知道这种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可笑,可是我总有个感觉,儿子和女儿真的与普通孩子不同。
她都准备好了被月香笑话了,但月香却一脸认真的说道,“不瞒王妃,奴婢也发现了小世子和小郡主的奇特之处。小世子和小郡主不似认生的孩子,他们哭闹时也不似无理取闹。就拿‘阮姑婆’来说,我们都未能察觉‘阮姑婆’身份有假,可小世子和小郡主却不愿阮姑婆碰触,当时不觉有何不妥,但‘阮姑婆’身份败露,仔细回想起来,这真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柳轻絮听她说完,眸光顿亮,仿佛找到了知己。
“王妃,小世子和小郡主生来骨脉清奇,与常人有异,即便说他们能辨识人心善恶,奴婢都不觉奇怪。只是他们尚幼,说他们能辨别人心又难免夸张,让人难以信服。奴婢觉得,与其说他们有辨别人心的能力,不如说他们另有天赋。”
“另有天赋?什么天赋?”
“王妃,小世子和小郡主还不满百日,寻常的孩子这般大小,都是靠气味辨识人,俗话说‘有奶便是娘’,娘身上带着奶香,他们自然会与之亲近。奴婢觉得小世子和小郡主也不例外,他们同样是靠着身上气味辨识人,只不过小世子和小郡主的嗅觉或许会胜过常人,那些人身上应该有让他们厌弃的味道,只不过我们寻常人难以分辨罢了。”
柳轻絮听得双眸微睁。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