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风伟正跪在殿中,面对柳景武的指控和威胁,他是激动的满身打颤,“柳将军,我尹家家风严谨,府中上下皆安分守己,纵然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以下犯上,何况我们与瑧王妃无冤无仇,为何要造谣中伤她?还请柳将军明察秋毫莫要轻信谣言!”
看着柳轻絮从殿外进来,他立马转向柳轻絮磕头,“请瑧王妃明鉴,外面那些流言与下官一家并无关系,下官也不知道那些流言是如何起的,下官一家属实冤枉啊!”
柳轻絮扫了一眼全场,随着她出现,全场的焦点也都聚集到了她身上。
她心下哭笑不已。
怎么每次大宴都要她出风头,这份殊荣她真不想要……
她没有接尹风伟的话,而是径直走向柳景武,将他怒指的手拉下去,假装不解的问道,“爹,出何事啦?怎么如此大火气?”
柳景武气急不已的道,“絮儿,你在宫中,是不知道外面大街小巷如何造谣你的,听着可叫人愤怒至极!”
柳轻絮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以往柳景武有事没事便会到她跟前刷刷存在感,不让楚坤砺把‘父亲’的风头抢光了。但自皇家别院中把柳元茵救出来后,他除了政事几乎没再过问过她。她也知道,柳元茵伤重,他工作以外的时间几乎都在照顾柳元茵。
今日宫宴,她还没来得及同他多说什么,就见他为自己的事大动肝火。谁起的头她尚且不知,但看着他如此替自己出头,要说心里没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爹,你消消气。”她伸手想扶他坐下。
但柳景武拂开她的手,继续指着尹风伟怒道,“你以为强行狡辩便能推卸一切罪责?我已经查明清楚,昨日楚太子、菱儿公主、瑧王妃兄妹三人去顺和寺院,你家女儿也带着家奴前去进香,你可以说他们同路而行是巧合,但街头谣言,我已经查到同你府上有关,你还敢说这是巧合吗?”
尹风伟呼道,“柳将军,此事我是真不知情啊!你就算要我担罪,也该让我查明清楚才行,谁狗胆包天造谣污蔑楚太子和瑧王妃清誉,我定是不会饶过他!”
他是那般紧张惶恐,再看跪在席位上的朱婉君,低着头同样战战兢兢,柳轻絮眯了眯眼,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他们究竟是真不知情还是蓄意狡辩。
不过就算他们不知情,蓄意污蔑她和楚洺修的人也跟他们的女儿尹虹脱不了干系!
柳轻絮问柳景武,“爹可是有证据?”
柳景武愤懑道,“我抓到一个说书先生,据他交代,是大学士府的人给了他一百两银子让他编造你不守妇道的谣言,还把你同野男人去顺和寺院的经过编造得绘声绘色!但大学士府下人众多,他只交代对方是个妇人,并不知对方是何身份。”
柳轻絮朝上位的方向看去。
不止楚洺修黑着脸,她家巳爷那脸更是黑得发油了。
她笑了笑,又问柳景武,“爹,你把那说书先生带来了吗?”
柳景武带着怒容走向殿外,没多久,他返回殿中,手里多了个人。
殿中所有的目光都朝来人投去,只见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长相斯文,身材削瘦,被魁梧有力的柳景武拖拽着进来,就跟一只无力的弱鸡似的,狼狈中又带着一股子滑稽。
行到殿中,柳景武直接将人给扔到尹风伟身侧。
“唔!”
那是扎扎实实把人当物件扔的,摔得那瘦弱男子四脚朝天不说,还险些把尹风伟吓得跳起来。
稳了稳心神后,尹风伟不待瘦弱书生缓口气,立马指着他质问,“是你告诉柳将军,说是我大学士府给你银子让你造谣瑧王妃与人幽会的?我大学士府同你有何冤仇,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们?”
瘦弱男子好不容易翻身跪在地上,结果抬头一望,差点翻着眼白吓晕过去。
人多与少不是关键,就上位那身穿龙袍的人便能吓他个半死!
所以尹风伟质问的声音他根本没理睬,只把头埋到地上放肆颤抖。
面对他的无视,尹风伟自是不甘心。
可不等他伸手抓瘦弱男子,就见柳轻絮突然对着殿外拍了拍巴掌,并扬声道,“诸位,真是巧了,我爹抓了个证人,刚好我也抓到一个。借此大家都在的机会,我想他们当面对质,劳请诸位做个旁证。”
她话音刚落,只见江小七从殿外进来,手里也抓着一个人。
跟柳景武进来的场景一样,也是有几分滑稽。因为她身板娇小,而手里拽着的妇人有些富态,身形至少是她的两倍。
她也是像扔废物一样把那妇人扔到尹风伟身侧。
尹风伟看到,脸色瞬时比死灰还难看。
而那瘦弱男子看到妇人,立马像滚油锅似的炸叫,“就是她!就是她给我的银子!”
满殿的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殿中。
朱婉君突然翻白眼,‘咚’一声倒地上,不省人事。
旁座的几位官夫人吓得赶紧起身避退,生怕挨着她会受她牵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