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泰回房,果真看到某个人儿正趴在那张破旧的小桌上哭。
她哭声也不大,就哼哼唧唧的,眼泪流得也不凶,但断断续续没停。
可就是这么一种哭法,让他心口处传来一丝闷痛,就像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看到他进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偏头换了个方向。
他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欲将她抱进怀里。
可谁知他大手刚碰到她,就叫她狠狠地挥开了。
他俊脸顿时一沉,再次伸手,动作带着一股霸道和蛮力,直接将她给抱到了腿上。
“你别碰我!”瞿敏彤忍不住开吼,眼泪就像决堤般往下涌。
“不碰你碰谁?外头那些女人么?”燕容泰不怒反笑。从她腰间扯下手帕,轻轻为她擦拭起脸蛋来。
“难道不是吗?”瞿敏彤再次挥开他的手,怒道,“别拿你碰过别人的脏手碰我!”
他们都要成亲了,他却跟一个有夫之妇那样,她不止嫌脏,还备受侮辱!
泥人也有三分气性,何况她不是泥人,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燕容泰换了动作,两臂交握,将她圈得紧紧的。
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他脸上的笑也消了,低下头抵着她额头,冷不丁低沉道,“你是第一个为我哭的人,也是第一个主动靠近我的人,更是我这一生有冲动想娶的人。”
瞿敏彤在他怀里有些僵,泪水也停止了掉落,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瞧她傻了似的,燕容泰也没笑话她,而是又捏着手帕为她擦起脸蛋来。
“我承认,我曾经把柳小姐放在了心上,甚至是很重要的位置。可是,直到向父皇跪求请他为我们赐婚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对柳小姐的深情并非我以为的那样……”
他低沉的嗓音充满了感伤,所以语速比任何时候都慢。
瞿敏彤忍不住开口,“不是那样,那是哪样?”
见她眸子里有了鲜活的色彩,燕容泰为她擦泪的动作越发轻柔。
“我初见她时便知她在柳家的情况,我觉得她同我是一类人,有着普通人不可高攀的身份,却又有着比乞儿还不如的人生,明明至亲就在眼前,却不敢奢望他们半分疼爱。同病相怜,我以为我找到了人生伴侣,余生不会再独自孤单落寞。谁知,小皇叔突然介入,甚至出其不意地娶了她。看着他们如漆似胶,看着她变得欢喜活泼不再郁郁寡欢,我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而那个抢走我月光的人居然还是我的小皇叔……”
“所以你就不想他们好过?不停地给他们找麻烦?”瞿敏彤问得也很是直接。
燕容泰淡淡地勾了一下唇,不答反问,“知道我是如何想通的吗?”
瞿敏彤看出他有意回避她的问题,她也没逼着他回答,毕竟她也理解,他所犯下的那些事确实不堪回首。
她期待的看着他,等着他自己往下说。
燕容泰突然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以指代梳理着她肩上的秀发,语气比先前轻快了几分,“他们不止一次告诉我,说我并非真正的爱慕柳小姐,只是因为爱而不得才心生记恨。我是不愿承认的,直到我冲动的想娶你那刻,我才明白,他们没有说错。柳小姐变了,我分不清楚,柳轻絮和大湘公主同样的妆容打扮,我也分不清楚,最可笑的是,我以为我对柳小姐用情至深,可当初有无数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却踏不出那一步去向她提亲。反而在我真正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却敢向父皇哀求,让他为我们赐婚。”
瞿敏彤张着嘴,都听呆傻了!
先前小表哥怎么说的?她说二表哥那么在乎她……
她当时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
眼下,听着他道尽过往种种,她只觉得心湖像是被投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震惊得巨浪滔天。
他的意思,是喜欢上她了吗?
就在她脑袋懵懵,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时,突然他的俊脸在眼前放大。
随着一股男性气息窜进鼻息中,她微张的唇瓣被覆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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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总算喝上汤了,有没有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