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如果不是因为嫁进瞿家,她能威风一辈子?瞿家几兄弟,老三瞿茂丙和尤氏心眼多,所以他们名下的子孙在国公府过得还不算惨。但即便不算惨,可长年累月积攒的仇恨也让他们走上了不法之路。
真正过得惨的是瞿茂林这一脉。
瞿茂林的妻子过世早,便是有几房小妾,那也是上不得台面,而瞿茂林本就性子软弱,这就使得他子孙在国公府更没有地位。
瞿敏彤一家便是例子。
除此外,瞿茂林的庶子庶女更是在国公府中头都抬不起来,被压榨得还不如府里下人。
别看尤氏在国公府的人设立得好,嘴里总说着帮衬老四一脉,实则也不过是佛口蛇心罢了。她要的是只是国公府的人缘,为她某一天挤掉洛满贞铺路罢了。
如果说这些便是洛满贞呕心沥血一生为瞿家做出的付出和奉献,那也实在是讽刺!
眼见她到死都还如此嚣张跋扈,燕巳渊岂能再容忍?
“拿下!”他一声喝令。
几名侍卫立马拔刀架住洛满贞的脖子。
洛满贞满身恶气,还用着吃人的目光回头瞪着他,“瑧王,你再是位高权重,可也别忘了,我是你长辈!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大逆不道?”
燕巳渊面无表情地走向她,微眯的冷眸中全是锋利的寒气。
“你已被休,与瞿家再无关系。皇上也撤了你封号,如今的你不过是一区区庶人。当着本王的面,辱骂当朝国公,你可知是何等罪?”
“你——”
洛满贞老脸扭曲,被堵得龇牙咧嘴恨不得咬他。
燕巳渊冷声道,“但凡你心存一点善念,瞿家也不是今日这般模样!你作恶之多,罄竹难书,如今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实在不可饶恕!本王今日便要看看,杀了你这等恶毒之人,天下如何唾骂本王!”
他长手一伸,从一侍卫手中夺过剑柄——
“唔!”
随着一抹殷红从洛满贞脖颈上喷出,她在痛呼中瞬间断了气息。
富态的身体倒在地上,咂得地板发出巨响。
血从她脖子上汩汩而出,她一双未收的瞳孔刚好对着地上的血水,狰狞可怖,又仿佛死不瞑目。
也许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般下场。
毕竟她是瞿家的长媳,自嫁入瞿家起,她便是瞿家的当家主母。正所谓长嫂如母,她管着瞿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所有人对她只有唯命是从,没有一个人敢反抗。
可如今……
她连瞿家的牌位都无法拥有……
……
从国公府出来,柳轻絮心里一直都在感慨。
好好的一个家族,倚仗着她婆婆,本该子孙富饶,人人得享尊贵和荣耀,偏生有些人就是这样,人心不足蛇吞象,搞得上下一团污气。
实在唏嘘。
瞿家的事暂且到这,往后谁当家,谁带领瞿家得享安荣,她和巳爷都做不了主,还得她婆婆说了算。
他们离开国公府后没有急着回宫,而是乘坐着马车上了街,找燕容泰和瞿敏彤去了。
因为楚洺修想要安稳的回到大湘,还需要燕容泰帮忙。
听说他们在一家商行里面,于是便直接赶往那家商行。
然而,就在马车到达目的地时,一行人刚从马车上下来,便有一抹清艳的身影从不远处小跑到他们跟前。
“大姐姐!”
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柳轻絮瞬间拉长了脸,“你怎么来了?”
柳元茵回道,“我出来买些东西,没想到遇上了你们。”说话间,她眼神羞涩的看向楚洺修,还福了福身,“茵儿见过楚太子。”
楚洺修太阳穴微微跳动,“……”
柳轻絮看着他一副遇见屎苍蝇的模样,心里是很想笑的,可是再看柳元茵那单纯羞涩的样子,又很难摆得出笑容。
这女人,失忆便失忆吧,失忆了还这么烦人,实在让人无语。
楚中菱瞧着柳元茵出现,都忍不住上前,一边打量柳元茵,一边问道,“柳二小姐不是重伤吗?怎么好得如此快?”
柳元茵望着她,再下意识朝柳轻絮看去,满眼都是惊讶和不解,“大姐姐,你们……你们为何长得一模一样?”
楚中菱也是个直肠子,见她居然不认识自己,不解地问道,“怎么,你不认识本宫了?”
柳元茵一脸茫然。
见状,柳轻絮便暗暗拉了一下楚中菱,“她失忆了。”
闻言,楚中菱忍不住惊呼,“失忆?她居然失忆了?”
萧玉航听她惊呼,也上前对着柳元茵进行一番打量。
还有江九、月香、余辉、景胜、秀姑。
一个个眼神都充满惊讶。
可柳元茵双手紧抓手绢,满是胆怯的望着他们,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样子,被一群人围着观看,活像是一只被人欺负的小动物。
柳轻絮赶紧招呼,“行了,都别管她了,我们进去吧。”
他们还急着找燕容泰呢,没工夫搭理闲人。
在她招呼下,大伙压下满腹惊讶,纷纷进了不远处的商行。
而柳元茵眼见楚洺修也走了,便默不吭声的跟在他后面。
楚洺修倒没什么反应,但是楚中菱却停下脚步,问她,“柳二小姐,你跟着我皇兄作何?莫不是你看上我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