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上官娇娇颤着眼皮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不禁有些恍惚和迷茫。
直到看到床边背靠床柱的男人,她才‘啊’一声彻底清醒。
燕容熙猛地睁开眼,见她醒了,暗暗地呼出一口气。
“嘶……”上官娇娇想说话,可微微一动便扯到了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抽冷气。
“才换过伤药,别乱动。”燕容熙伸手压住她肩膀,沉着脸提醒她。
“你怎么在这里?”上官娇娇忍不住问他,看到他苍白的气色以及眼睑下的青色,有些惊讶,“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吧?阿沥呢?阿沥怎么没来?”
燕容熙气色本就不好,因为每隔一个时辰便要为她更换一次伤药,还要提防她高热,每隔一会儿便要喂她清水,他最多只能闭会儿眼,根本没法入睡。
此刻听她语气,他气色更加失血难看,语气都忍不住冷硬起来,“怎么,本公子照顾你还委屈了你不成?你那兄弟还不知道你受伤的事,你是想他看到你这般模样好为你紧张还是为你难受?”
他发誓,除了他母亲,他这辈子就没伺候过人!
更别说是个女人了!
偏偏这女人还一副嫌弃他的样子,这要是换作以前,他早都……
“我……”上官娇娇被他堵得语塞。但一想到自己伤及的部位,再想想是他照顾自己,她多少有些羞赧,“你怎么不让丫鬟来?瑧王府这么大,不会连个丫鬟都没有吧?”
要不是她脸上飘出来的非正常红晕,燕容熙怕是真要动怒了。
“你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虽然她脸红的样子让他气消了不少,但心里多少存了一些郁气。
“你……”上官娇娇美目一瞪,“你非要提那晚的事吗?没完没了是不?我好歹救了你,之前就算我不该拿你当解药,可我也拿命赔你了!”
“谁让你把我推开的?逞能不成反遭祸!”燕容熙本来压下去的怒火腾腾又升起,脸黑得想咬人。
她是想借此与他撇清关系?!
那他现在掐死她,是不是更能如她意?
见他动怒,上官娇娇也忍不住起火,直着脖子不甘示弱的恼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一直抱着我,那姓孔的家伙能有机会伤我?就算你有手下,可也不该在那种情况下轻敌!到头来还怨我不该推开你,我不推开你,难道等别人把我们都杀了?我看你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就如此不分轻重呢?”
“你!”燕容熙猛地抬起手,真是被她气到了极点。
这世上,就两个女人骂过她。
一个是柳轻絮。
另一个便是面前这个女人!
“怎么,说不过我还想打人啊?”上官娇娇怒瞪着他抬起的手。
燕容熙胸膛一颤一颤的,猛地将手放下,冲她咬牙溢道,“本公子说不过你,不同你一般见识!”
打她?
他是想掐死她!
他撇开头,不再看她。
由于他的沉默,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
看着他一起一伏的肩头,上官娇娇眼睫颤了又颤,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戳了他一下。
“喂,你不是说不同我一般见识吗,那你还生什么气?你是个大男人,还比我年长不少,气性怎么如此大?”
“……!”燕容熙不听她说话还好,一听她说出这种话,那真真是犹如一把刀插在他心窝子上,又闷又痛!
该死的女人,居然嫌他老!
可他再老,也是她主动睡到他床上的!就算他老,他一样能让她下不了床!
上官娇娇因为看不到他脸色,只能从他气息分辨他的情绪。见他浑身怒火越来越盛,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说错了,但她知道不能再让彼此闹下去了,否则真正坏了关系,以后没法处。
于是又拿指尖戳了戳他手臂,“咱们也算患难与共过了,对不?之前我拿你当解药,你也没让我好过,今晚我挨了一剑,你也照顾了我,曲曲折折的快扯不清楚了,要不咱们讲和,把之前的事都勾销了,成么?”
“勾销?”燕容熙转身,眯着凤目阴沉的凝视着她。
“对啊,把之前的事都勾销了,不行吗?”上官娇娇一脸认真。
“你做梦!”
“你……”
双唇被他堵住的瞬间,上官娇娇僵了、懵了、傻眼了……
他在她眼中放大的脸,有着精致的轮廓和五官,像画中的谪仙,俊美非凡。除了脾气不好外,她得承认,他不论是相貌、身材、气度,那都是出色的,足以让人迷恋的。
甚至她觉得他并不是个普通人,因为在他身上,还有一种贵气,是那种高不可攀的贵气,像是与生俱来的,根本不是随便哪一个人便能效仿得出的。
不不……
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居然亲她!
要知道,那一晚他们做那样的事,都没有亲过嘴的!
唇齿被他撬开,他的舌闯入她口中,像入侵的野兽,似要将她吞噬——
“唔唔……”她回过神,惊吓得挣扎起来。
然而,这一挣扎直接扯到她伤口,痛得她眼泪瞬间飚落。
燕容熙从她香唇上退开,立马揭开被子检查起她的伤处来。
还好,没把伤口扯裂。
想到自己伺候了她一晚险些白伺候了,他就没法拿出好脸色,眼神锋利地瞪着她,“你要敢乱动,我就把你绑了!”
上官娇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是伤口疼,再者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委屈。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且也不是她求他留下来照顾她的,他一个劲儿的凶她,这是要闹哪样?
门外,突然传来丫鬟的声音,“容公子,西宁王妃来了。”
燕容熙微微皱眉,但还是去开了房门。
吕芷泉一大早出现,不仅带了好几个丫鬟,个个丫鬟还捧着礼盒。
“大哥。”见他开门,吕芷泉开心地唤道。
“你怎么来了?”燕容熙脱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