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东峰跑了过来,“先生,您怎么能算准这骆夫人会跳楼,让我们事先准备好这里的气垫的……这预判,真是神了。”
原来这气垫竟是他让准备的。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她诧异,询问的语声有点古怪。
“总统先生和我说了,你要演一出戏,要把真凶逼出来。我来之前了解了一下生日宴会厅的位置,又亲自观察了一下这四周。所以事先做了安排,以防万一。”
这种防范于未然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依我对霍柔嘉的了解。这个人好面子,如果被戳穿了真相,再被骆院长一刺激,很有可能会走绝路……
“所以,她招认了是不是?”
否则不会跳楼的。
“嗯。”
她点下了头,心头很难过。
那天,她在文静(瑞姨)的遗书里看到了真凶的名字:霍柔嘉,惊得坐立难安,然后,她又见了一趟总统,根据文静遗书中提到的帮凶邓子彬,让秦漫确认一下这个男人是不是那日绑架她的人。
秦漫看了邓子彬的相关资料,肯定这人就是那个人。于是总统先生就悄悄把这个人给拿下了。
其实,总统先生并没有从这个人嘴里得到很有用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她想了个法子,就是用邓子彬被关这件事,来诈一诈霍柔嘉。
之前总统先生说会找人阻断宴会厅内所有人手机上的通话上网功能,让霍柔嘉找不到,或是联系不到外头,令她生出恐慌之心,然后呢,她还得用各种具体挑衅的话去刺激她……
她成功了。
但是差一点,她就害死了她。
“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
这句话是由衷的。
今天闹这么一出,她志不在要霍柔嘉的命,而是将真相查出来。
往边上一张木制的长椅坐下,时卿看着不远处驶来一辆救护车,上面下来几个人抬着单架,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伤患给抬起来。
则霍柔嘉则在哼哼叫着,应该是恢复知觉了,却又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想得到吧……真正害死我妈的人竟然是我妈一个朋友,这个人还在我妈死后,抢走了本该属于我妈的一切。”
这太讽刺了。
她的眼睛忍不住就湿润了。
唉!
这是什么样的命运啊!
陆隽辰默默看着,坐在她身边:“好在,一切真相大白了。”
“可没多大意义。死了的人永远都复不活了。我的人生也不可能再从头来过。”她很心痛。
“卿卿,我们活在世上,不能一直往回看,而是得向前看。放下沉重的过去,才能迎接更好的未来。”
陆隽辰劝了一句,不想她钻牛角尖。
也是。
老活在过去,只替让人痛苦。生活就是一个不断向前的过程。努力过好每一天,人生才会显得更有意义。
“我该回家了。”
“恐怕还不能,我们还得进一趟警局,把事情的经过交待一下,还有你手上录下的录音,得交给警方……”
没错,刚刚她有录音。
“好,那就先回一趟警局。”
她站了起来走向警车。
陆隽辰跟了过去。
到了警局,时卿把经过讲述了一遍,又把录下的音频资料全给了警方。拥有这些证据,霍柔嘉的罪名是再也洗不掉了,她的余生就这样玩完了。
处理完这些,从警局出来,正好遇上骆宾从外头回来,看到时卿和陆隽辰相携出来,神情复杂极了。
“爸,我先回了,挺晚了,孩子们一直在给我发短消息,催我回去。”
她低低地说。
“好。我处理好这里的事也会回去的。骆隽辰,谢谢你……”他已经了解到了,出事地点的气垫是他让人给铺的,这才让霍柔嘉捡回一条小命。
“不客气,霍柔嘉情况怎么吗?”陆隽辰问。
“伤了内脏,断了脊椎,以后怕是再也不能走路了……”
从此成为一个瘫子,这于骄傲的霍柔嘉而言,应该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情吧……
也算是罪有应有。
骆宾进去了。
时卿走向路边,陆隽辰跟了过去:“我送你吧,正好顺路。”
她想了想,发现不远处竟跑来一大批记者,她急了:“走,你带路,我坐你的车……”
现在,她实在不想面对记者。
陆隽辰立刻带着她跑向自己的车,钻进去后就喊:“快开车……”
车子从另一条路驶走,将想播报这条新闻的记者们甩在了脑后。
时卿往外张望了几眼,暗暗吁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正要靠到椅背上,车子突然一记颠簸,她失了重心,竟就往男人身上倒了过去。
一双铁臂立刻将她扶住,属于他特有的气息就自然而然沁入了心脾,她忙坐正:“我没事……”
可他却将她搂了过来,铁臂死死地钳住了她,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温烫传了过来。
她的脸莫名一烫。
“陆隽辰。”
“嗯。”
“放开。”
“不放,死也不放。”
当这个男人想要耍赖时,她好像根本拿他没辙。
她没再挣扎,只是僵着身子,心头幽幽一叹,闭上了眼,心下有点后悔上车,她这就是送羊入虎口,自找的,活该的。
“还在生我气吗?我这两天思来想去琢磨你要离婚的原因,应该是你想让那个幕后之人觉得我们闹崩了,是吗?
“你认为那个人就是想拆开我们,所以你想如他们所愿,这样的话,那个人可能不会再特别针对我,孩子们也会安全……你是这么想的吧……然后就是你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对吧……”
唉,陆隽辰果然是不好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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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四千字,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