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站在顾易身边,问她:“满意吗?”
顾易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我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副馆长’?”
安德烈心情微妙,他原本想把这个消息当做礼物送给顾易。可此刻看她云淡风轻的笑容,他才后知后觉她真正的目的。
从一开始就是他,吴璋也好卢绮也好,不过都是她布置的磨刀石罢了。
“你想要求索?”他问的直白。
顾易嗤笑了一声:“那你会把它送给我吗?”
安德烈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敢送,就怕顾易不敢要。
“吴璋的儿子失踪了。”他岔开话题,“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顾易耸了耸肩,装傻。
“不过既然他爸出事了,他也没什么价值了,该解约就解约吧。”
单是这一句话,就足以让安德烈打消先前的顾虑。就算顾易真悄悄养着那个小子,也不过是养了个毫无威胁的废物。
“那他空缺的位置,你打算用什么作品补上?”
原本吴聿恒的画是打算作为这场展的主打画来宣传的,正对着那幅旗袍女性肖像仿画。
“就挂镜子上去吧。”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备选方案,只是她和安德烈都觉得意义过于直白,因此才将它列为了下下策。
可如今吴聿恒的画达不到展出水平,也不能随便找一幅画替换上去,会破坏整体的调性。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为吴聿恒留下这个位置,帮他重塑信心。
正当吴璋焦头烂额的时候,陈子千送了某通讯社一幅字——“以己为镜”,用文化人的方式狠狠打了对方的脸。
顾易也因此从舆论战中顺利脱身,开始推进展览,如期在七月七日正式开幕。
“镜像”可以说是求索有史以来最受注目的一场展览,李沢整理完实际光临预展的嘉宾名单之后,都忍不住感叹。
“我在这儿做了快十年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牛逼。”
藏家带着老板来,老板带着明星来,明星带着粉丝来,几乎可以用爆炸来形容“镜像”在圈内圈外的热度。
比起热度,藏家级别直接上了一个档次,这对于求索和这次展出的画家来说更具意义,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趁着这次机会走向国际市场。
“那大佬们就麻烦你招待了,我去接个人。”
顾易对李沢交代了一声,就给周凉拨了电话。她始终没有忘记,她答应了周凉要带他来看自己的展览。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接通,就在求索大门外看到了周凉。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杜荆月的儿子杜上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