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少,我听月笙姐说你想见我,却是不知您为何如此着急想要见我。”
秦月楼面前的女人一派西子捧心状,眉目如画但却病弱娇柔,我见犹怜,一双秋水剪眸中是浓郁的抹不开的郁愁。
沈家内的湖畔凉亭下,一尾尾的锦鲤摇动着尾巴,争抢着沈思徹洒下的鱼食。
沈思徹让仆人全都离去,这也为秦月楼制造了一些机会。
虽然是个病弱美人,可秦月楼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思,因为她太小了。
秦月笙估计想不到自己花了点力气约见沈思徹,结果自己这弟弟不是来相亲而是来问罪的。
“沈二小姐,在下此番前来便是为您而来,常闻家姐夸耀《西厢梦谈》,却不知原来其作者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秦月楼准备先礼后兵。
“十三少过誉了,不过我想十三少并非只是因此而约见我吧,听月笙姐说,你是对我有···”沈思徹话没说个完全,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半眯着眼睛看着秦月楼。
秦月楼被盯得有点不自在。
秦月楼转念一想,来兴师问罪的难道不是我么?我为什么要不自在?
“我对你没多大意思,你太小了。”秦月楼一转攻势,紧随其后咄咄逼人,“沈二小姐,我倒是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卖给我姐一个枕头?而且还卖的那么贵。”
“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那枕头助我写出了《西厢梦谈》,也是《西厢梦谈》里渭阳生枕头的原型,你姐姐便听进去了,我看你姐姐应当是很喜欢我所著的作品,于是我便提议可将那枕头借给你姐姐用几天,但你姐姐说想买回家,我想了想,便卖给你姐了,我想着和月笙怎么说都是闺中密友,索性也就一两银子卖给你姐了。”沈思徹拈起石桌上的糕点,送入了口中。
“一两银子?”秦月楼看向沈思徹,面沉如水。
秦月楼记得分明,秦月笙找他借了五十两,还说分五个月还。
回去就跟秦月笙算利息。
不对劲,她不会真在外面包养小白脸了吧?
完事得去问问,就她那个脑子被骗可就完了。
“嗯?对啊,莫非你姐姐和你说不止一两?”沈思徹奇怪的问着秦月楼。
左右家中事不可说出,免得徒增笑柄,秦月楼心中斟酌,而后组织了词汇,之后才缓缓吐字。
“那枕头分明是个妖枕,一两银子卖给我姐?怎的我姐的命就只值一两银子不成?沈二小姐,我姐心思纯良,可我不是,若非我先借那枕头发现端倪,而后正好我有一个朋友,懂得镇妖,只怕我姐要当那枕头上的第八朵桃花了吧?”秦月楼为自己斟了杯茶。
唇红齿白的鹅蛋小脸不苟言笑,只是凝视着沈思徹。
沈思徹的动作顿了一下,可也没什么表示,秦月楼只见得沈思徹嘴角勾起。
“有何为证?十三少,若是事情真如你所说,我为何还能好端端的坐在你面前呢?何况,十三少你还小,那些游街的神棍骗子糊弄人有一手,我那枕头倒是无辜的很,莫名就成了妖物。”沈思徹反驳着秦月楼,
“你这样说,让我很难办啊。”
秦月楼微微一笑,随后才说了起来:“难办?我看他妈的就别办了!”
怪力乱神微微引动,这是他最近一直做的实验,将怪力乱神的出力进行限制,这样也可以将怪力乱神的时间进行延时,目前应该是百分之十,连带着秦月楼的身形也微微膨胀了几分。
陡然暴起掀翻石桌,而后秦月楼近前一步,沈思徹眼神慌乱,而后秦月楼单手便扼住了沈思徹的修长鹅颈。
“哈~十三少~用点力~哈~不够~”沈思徹脸色酡红,看起来不是很正常,但饶是如此,沈思徹还能条理清晰的反驳秦月楼。
“秦月楼,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了你姐,可是证据呢?哈~再用点力~”
秦月楼不为所动。
“确实没什么证据,可是沈二小姐,你之所以能好端端的坐在我面前怕是因为你早就发现那枕头有异,因而祸水东引,只是我姐成了那倒霉鬼罢了。”秦月楼微微的施加着力道。
实际上秦月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大概理解这是个什么情况,每个人的XP系统都千奇百怪,秦月楼只能表示理解,尊重,包容,祝福。
他虽然理解,但他也大为震撼。
【成就:我不···不是,我理解,但我大为震撼。(完成)
奖励:签到系成就时间缩短五日。】
签到系成就?秦月楼将这事放在了脑后,准备等会再去细细探究,目前他还需要问沈思徹。
“那个枕头,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秦月楼问着沈思徹。
“哈哈~你刚刚说的什么游方道人~你说的有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其实是你才对吧?十三~少~”沈思徹的声音不免让人心中有些旖旎,但秦月楼并非一般人,他是lsp,这点声音还影响不到他。
他只觉得这个沈思徹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大病,她都不害怕的么?
“沈二小姐,我现在在问你,那个枕头到底是从哪得到的,你不要用无关的回答来搪塞敷衍我。”秦月满面冷峻。
“有本事你掐死我!多用点力!”沈思徹竟是双手扣住了秦月楼五指。
沈思徹有些急了。
她急了,她急了。
对待这样的人,严刑拷打只会助长其天性,所以秦月楼反其道而行之。
“求我?先告诉我你在哪得到的那个枕头。”
“是俞杭,俞杭,俞杭有一家叫做‘忘忧’的杂货铺,我是从那里得到的。”沈思徹焦急的说着,“那个店主说那个枕头和我有缘,所以就给我了!你继续啊!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你别停啊!十三少!”
秦月楼木着个脸,松开了手,然后继续木着个脸,心里冷静的分析着。
“俞杭距离诗乡有千里之远,阿姐也没去过俞杭,包括他也是这般···那么被人盯上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
秦月楼所说的“他”便是这一世的便宜父亲,虽然也有生养之恩,可他总归还是不习惯。
看了眼地上泫然欲泣的沈思徹,秦月楼蹲下了身子,仍旧是木着脸,他压低了声音,处于变声期的嗓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