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谋稍微寒暄了几句,便提着酒走人了,但法海却还是赖在酒铺当中不走。
而秦月楼听罢这和尚报上了法号,也是满脸问号,而后便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这位法海大师,他打算客套几句也让这位法海快些走人,省的耽误自己做生意。
前世他就不喜欢法海这个角色,整天多管闲事跟个鸡婆一样,想了想,秦月楼便开始了客套。
“这个,法海大师,您是行脚僧还是?”秦月楼问着法海。
“在下以渡人为己任,自然云游四方。”法海仍旧如此说道。
叫法海,是个和尚,至于这个“渡人”怎么个渡法,还有待商榷。
“呃,不知大师怎么个渡法呢?”秦月楼继续问着法海。
“除尽天下妖魔鬼怪,渡人入我佛空门,多谢施主赠水,贫僧这有一卷佛经,您与我佛有缘,这卷佛经便赠予您了,阿弥陀佛。”法海这般说道,从袖口中摸出了一卷佛经。
秦月楼一听这个“与佛有缘”,赶忙摆手,客套话也不想说了,打算直接赶走。
“不必了,法海大师,我谢谢您嘞,但我不喜欢读书,还是算了吧,这本经书您留给有需要的人吧,我还要去酿酒,您自己坐会儿,再见。”秦月楼语速极快准备溜走。
可法海却双手合十,秦月楼的身体动弹不得,秦月楼看着法海,心里觉得这和尚多半是有些自我意识过剩,还有极强的控制欲。
“施主,我观您浑身鬼气森森,怕是整日与鬼厮混,多读佛经那鬼便不敢近身了,可您若是继续执迷不悟,终究死路一条,虽您非出家人,可有些事还是适度为好。”法海说着,那佛经还是放在了秦月楼的手中。
合着法海是把秦月楼当做有生死之交的早熟儿童了。
“法海大师,我可没有跟鬼厮混,这一切都是您臆测罢了。”秦月楼笑了一声,原本动弹不得的身体微微膨胀些许,怪力乱神一出,那不知名的禁锢便也被消弭,恢复了行动的秦月楼却又将那佛经退还给了法海。
“嗯?原来是个有修为的,贫僧看走眼了,只是···你这修为应该也与鬼怪脱不了干系吧?邪魔外道,当渡。”法海冷哼一声,刚手掐法决,秦月楼便轻飘飘的说了句话。
“慢着!你要在我这打?打坏了这些瓶瓶罐罐怎么办?你赔得起么?你虽然看起来是个有修为的,但我也不怕你,我刚刚就吩咐我家丁去报官了,说有个和尚闹事,算算时间,我再拖一拖你,估计也差不多能拖到官差来。”
秦月楼说着,还抠起了耳朵来。
法海掐着法决的手指一顿,开始进退两难了起来。
“另外,法海大师,你口口声声说我邪魔外道?我可以告你诽谤我,但我做人没有那么小心眼,你大可以留在这里监视我,毕竟我也希望你搞清楚我是做什么才会浑身鬼气森森的。”秦月楼说道。
“···好。”法海挤出了个“好”字。
“还有,刚刚我说的报官是我诓骗你的。”
“你!”
“出家人可不能动了嗔念啊,这可不兴的啊法海大师。”秦月楼又轻飘飘的一句话噎住了法海。
“···阿弥陀佛···”法海权当耳旁风,默念佛号,只是走到了门口,坐在了门旁。
秦月楼嗤笑了一声,随即继续营业,而那法海则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打坐念经着。
瞧着有个家丁进来补充下酒小菜,秦月楼便吩咐了起来。
“阿达,你找个牌子给我,再给我一块炭,然后找块破布,哦对了,随便去买几个馒头吧,买回来以后找个碗放好了。”秦月楼吩咐着。
“好嘞,十三少,您稍等会啊。”家丁应声,接着便去取了木牌和一块炭。
秦月楼拿着炭当做炭笔在木牌上写下了几行字。
“在下一行脚僧,路过此地盘缠已不够,因不识字,故而请十三少代为写字,并借用此地休憩片刻,希望诸位乡亲父老能稍微施舍贫僧些许银钱做盘缠,以及还十三少一顿饭钱,贫僧会代各位念经祈福的,以上。”
写完以后,秦月楼便出门将木牌放在了法海的身旁,破布也放在了法海的身前,那装了馒头的碗也被秦月楼放在了身前。
之后就再也没去管法海了,秦月楼做自己的生意,法海念他自己的经。
只是法海却总是能听到银钱落地的声音,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并未注意到旁边的木牌,只看到地上的破布放着些许碎银铜钱。
法海没搞清楚,但看到一过路老农放下了一枚铜板,双手合十不知祈祷些什么,法海心中便有了些许不忍。
“希望我孙子的病能早点好,佛祖保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心中念头微动,一缕佛光沾染到那铜钱之上。
他开了口。
“施主,这枚铜钱您且拿回去,将其贴在您孙子的额头上,您孙子的身体会健康起来的。”法海满目慈悲说道。
“这···能成么?”老农有些许不行。
“成与不成,总该试试不是么?”法海眼眸低垂道。
老农将信将疑,拿了铜钱便走了。
看着面前的馒头,法海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眼正在看书的秦月楼,拿起馒头吃了起来。
有些路人窃窃私语,但法海耳力极佳,可以听个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