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觉得你这老虎,不像是真的老虎,你是一开始就这么聪明的么?还是一直这么聪明?”秦月楼听着老虎的话,心里觉得惊奇。
这老虎心声很正常,没有任何虚假,这代表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老虎的真心所想。
“我不清楚。”老虎心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
于是秦月楼想了想,便从老虎的身上割下了一撮毛,留了个备注,便塞到了仓库里。
“我不收你为徒,但你可以跟着我,坦白说我不会教导,所以我只能做你的一个范例,你从我的身上能悟到多少就学多少吧?”秦月楼正色道。
“多谢先生。”老虎趴地了身子,又做起了有些滑稽的跪拜动作。
若是将悟性比对,秦月楼甚至觉得这只老虎的悟性要比很多人都要来的更高。
所以他生出了一些心思,一种可以算得上是“惜才”的心思。
“不过,你既然愿意跟着我,那你便不得以人作为血食,能做到么?”秦月楼问着老虎。
老虎点了点头。
“先生,能否请您稍等片刻?我还有些事要做。”老虎心声又道。
“无妨。”秦月楼点头。
老虎又趴在地上努力做跪拜姿势,而后拖着跛腿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至于秦月楼,也跟上了那老虎。
他好奇,好奇这只老虎要做什么事。
直到这只老虎来到了一颗树下。
这是一棵和其他树比起来比较小的小树,大概有十几年的树龄。
老虎趴在了树下,用虎爪温柔的抚摸着树身。
“这里是?”秦月楼问着老虎。
“是我妻孩之墓。”老虎回答道。
“妻儿被杀后,它将我的眼睛抓瞎,然后放走了我,我无力抵抗,只能先将妻儿埋葬,等待着能够杀掉它的时机,可我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六年。”
“那如果能够给你一个重来的机会,你还会和你的妻子在一起么?”秦月楼询问着老虎。
“会啊,虽然她有些蠢笨,但我还是会和她在一起。”老虎不假思索。
秦月楼愣住了,这只老虎的感情也比大多数人类要来的更加真挚。
甚至秦月楼觉得,这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而非是一头老虎。
于是他走到了老虎的身边,蹲了下来,拨开了木塞,又给自己灌了一口。
一人一虎,都沉静的等待着时光的流逝。
秦月楼没有去听老虎的心声,因为老虎的心声里肯定有很多想要对自己妻儿说的话。
老虎低垂着头,可能是在思念着旧时的回忆,也可能是询问着自己的内心。
但那总归是它自己的事情。
等到西阳沉山,老虎才站起身来,用头抵住树干蹭了蹭。
“先生,对不起,耽误了您这么长的时间。”老虎低头道歉,颇有请罪的架势。
“不耽误,真挚的感情无论时间,长也好短也罢,都是你内心的真挚。”秦月楼没有责怪老虎,也没什么需要责怪的。
“你也不能总叫老虎,我为你取个名吧,虎为山兽之君,你便叫山君吧。”
“谢先生赐名。”山君低伏。
秦月楼一手抚顶,将法力传入到了山君的体内。
“去感知这股法力的流动,去感受这股法力的形成,我没有功法,旁人的功法也不知该如何教导,我只能以我有限的经验教导你浅薄的知识,希望你可以在我这有限的经验里走出属于你自己的大道。”
秦月楼好似剑仙抚顶,授予长生。
山君亦是遵循了秦月楼的话语,去感受着秦月楼的法力。
“法力乃是精气神三宝凝聚而成,所谓精气神,便是指···”
剑客秦月楼委实不算是一个好老师,想到哪讲到哪,讲到哪算到哪,而山君也如同填鸭一般的接收着秦月楼的所想所悟。
一人一虎,一教一学,由此一夜,秦月楼也回到了那客栈当中。
不过身后还跟着一名身穿道袍的小童,小童额心一个“王”字,虽然走路略微跛脚,但是却并不是那么影响走动。
老板娘瞧见了秦月楼,又瞧见了秦月楼身后的道童,问起了秦月楼来。
“哟?这怎么出去一趟还能拐回来一个小道童啊?”老板娘问着秦月楼。
大档头等人还有洛丘言三人也看着道童。
“这位大姐,请别诽谤先生,是先生视我为半徒,我勉强算作先生的记名弟子,您可否收回‘拐’字?”
“啧,还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都一样不讨喜,小孩子只要可爱就完事了,你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呢?”老板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随手从小二的端着的盘子里拿出了一个馒头,
“这出去了一天一夜,估计你也没吃什么东西,拿着垫垫肚子吧。”
老板娘对小孩倒是挺好的,将馒头塞到了山君的手里以后,便将算盘打了起来。
“又回来,是打尖还是住店?还是想吃我?”老板娘抛了个媚眼给秦月楼。
“住店啊,想找的东西没找到,只能确定就在这一代,吃你可就算了吧。”秦月楼一边笑答,一边摸出了银子扔给了老板娘,“多退少补,这钱你先收着吧,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有见过这画上的东西么?”
秦月楼将小黄书拿出来,翻到了八臂菩萨那一图画上。
吸引了一圈人的注意。
秦月楼也在观察着这店内众人,
不过恰到好处的,从门外走进来一男子。
洛丘言见了,眼神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