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这鲟鱼阻了赵老爷的财路,我懂我懂,这不就是第三条腿断了嘛?!我懂,我可以帮赵老爷把这条大腿接上,这常言说得好啊,阻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条大鱼怪杀了你爷爷奶奶,让赵老爷变成了没爹死妈的崽,我可不能让这大鱼怪逍遥法外。”
赵二河眼睛一眯,似乎心中动了杀意,但很快这杀意便隐没于眼底,赵老爷一拍桌子直呼了一声好。
“好!少侠果然古道热肠侠义心肠,要说这大海怪,我们也对其非常头疼啊,毕竟不单单是我们一家的商船遭难,别家商船也遭了害,当然了,我们也早有想法将这鲟鱼除去了,只是碍于没有修为高深者带队,因此只能搁置。”赵二河一拍桌子说道,“如此我们便要大力宣发,让全城百姓豪商富绅各大家族一起交钱剿妖!到时候这钱咱们三七分账。”
“好!赵老爷视钱财如粪土,这七成我要了。”秦月楼直点头,高举葫芦道,“来来来,老哥,这杯酒我得敬你,这泼天的财富都让给了我,我可得谢谢您。”
赵孟全眼力见还是高,连忙给赵二河盛起了汤来:“爹,这归寿汤今天熬的很有火候,您喝点润润嗓子。”
“少侠,这钱呢,其实可能不会那么多,所以您也得做好准备才行。”赵孟晁慢条斯理的说道,还优雅的从嘴里吐出了一根根鱼刺来。
“哦?这是为何呢?”秦月楼奇怪问道。
“因为届时商绅和家族的钱呢,是要如数奉还的,而这百姓的钱,才是咱们最终能分到的,但你想想看啊,这百姓的钱又能收多少呢?但总归是无本万利的生意就是了。”赵孟青解释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意思啊,那,我若是想要这商绅和家族的钱呢?”秦月楼问着,接着大喇喇的把剑拍在了桌子上,“各位说,这个够么?”
“这个,可能不太够。”李坤海瞧了瞧秦月楼的剑说道,“你还得需要,这个。”
李坤海便说,便做出了将惊堂木拍在了桌子上的动作来。
“哦,那我明白了,那这个够么?”秦月楼双手环胸,剑鞘中的长剑便自动出鞘,铮铮剑鸣彻响厅堂,原来围绕着众人飞了一圈。
犹如游龙归海般归入剑鞘当中。
所有人都默契的闭上了嘴,盯着秦月楼,还有秦月楼拍在桌子上的剑。
赵二河喝着这归寿汤,又亲自起身,用勺子捞着汤锅,那汤锅里趴着一只被炖的烂熟的海龟,只是稍微用点力气,那海龟的脖子便被勺子压断,盛在了碗中,交给了身边的婢女。
那婢女会意,端着碗走到了秦月楼的身边。
“这事儿,咱之后再谈,但您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如此年纪便可施展出这飞剑之术,想来您也一定是天赋异禀之人,今儿个,我们赵家满府的婢女您任选一个暖床,不如今晚先在我家休息一下,权当我为您接风洗尘,毕竟您这一手,实在是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我们也算是有失远迎,这且不说,我这不懂事的小儿子还和您产生了过节。”赵二河朗声道,但旋即又咳嗽了起来。
这咳嗽的十分剧烈,却是连血都咳了出来,赵二河两边的婢女不敢妄动,只敢搀扶着赵二河,另一个则是为赵二河抚背顺气。
还是赵二河身边的赵孟全急忙将烟斗备好,挖着烟袋,赶忙为赵二河点上了烟,那赵二河就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绳子一般,抓住了烟斗,猛地吸了一口。
而后他才的动静才舒缓下来,神态安宁,轻松的吐出了一口烟来。
秦月楼看了一眼赵二河吐出来的烟气,许是因为油灯烛火摇曳,那烟气的形状像是一个蜷缩起来的婴孩,
不过也很快散却。
“所以希望先生您,能高抬贵手,毕竟今日本就是一桌和头酒,和头酒上谈这些,内味儿不就变了么?”赵二河抽着烟,笑了起来。
秦月楼看了一眼赵孟野,似笑非笑,没点头没摇头,只是说了句话。
“我倒是能原谅他,毕竟我还活着,那些死了的,你觉得能活着原谅他么?”
赵二河还是笑着:“他还是个孩子,小孩子不懂事,所以才干了那么多错事。”
秦月楼笑了起来,可是笑了一会儿,却也笑累了,笑不出来了,只是把手搭在了剑上。
“所以我才让你们积点德啊,这宅院底下,埋了不少人呢,他们日日夜夜都想从下面爬上来,找你们叙叙旧呢,不过,似乎是尊夫人布下的手段,这底下的人不光爬不上来,还得日以继夜的给你运财呢。”
秦月楼还准备说点什么,但是他这摁着剑的手,却被身旁的婢女用胸前的八两压住了,虽然是温香软玉,可秦月楼也并没有意乱情迷,反而直接抽出了手,用剑鞘将那婢女推了出去。
刚将这婢女推出去,便有一丰腴的贵妇人从赵二河身后的屏风走出,只是这贵妇人似乎身体有缺,看她那行动不便的样子,应当是腿脚有问题。
“少侠,这不过是点粗浅的青乌术,我只是物尽其用罢了,何况这些人本就是在这宅子底下。”贵妇人柔柔的说道,只是声音有些像是嘶哑的婴儿声音。
这贵妇人嘴唇开合幅度很小,但秦月楼却也能看见,那贵妇人其实没有舌头···
不是没有舌头,而是没有正常意义上的人舌头。
她的舌头少了大半截,取代了那大半截的是盘踞在下口腔处的一只双头蛇,这双头蛇极小,说话时便探头吐舌,那舌头并非蛇信,而是鹦鹉八哥之类的小舌头。
不像是什么名门正派,倒像是个主修旁门左道的术士,术士或许道行不高,但是术士脑中掌握的旁门左道极多,这些旁门左道虽然禁忌,可一旦施展出来,杀伐方面不比剑修要弱。
“贵府既然有高人,那为何还拿不下那海中鲟妖呢?”秦月楼言道,他自然能看出来这贵妇人不是好惹的茬子。
“术业有专攻,剑修战力天下无双,有了您打头阵,更为稳妥不是么?”贵妇人说道。
“别了吧,你躲在那屏风后面我不注意都没发现你,要是到时候我打头阵被阴了可找不到说理的地儿。”
“那自然是因为妾身仰慕剑修风采,想要在屏风后偷偷注视着您,要说当年,妾身也曾认识一位昆仑剑修,名为胡七夜,只可惜我已人老珠黄,唉,如今见了您,到觉得你和那胡七夜有些相似呢,我还以为是来找我了。”
“哦~”秦月楼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