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金眉间的褶皱更甚,还下意识的抿紧了唇。
此时,向来惜字如金的玉公子开了口。
“送信人查过了?”他问。
李金恍然回神,答话道:“一介乞儿,居无定所。”
说罢,还摇头低叹一气,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
正说话间,有一差役一路小跑而来,告了一礼之后便倾身附于李金耳畔。
看他神色瞬间严肃了起来,玉洛便已猜到了那差役所禀何事。
于是,不等对方开口,他便主动提到:“死了?”
闻此,李金微怔,玉公子此言虽是问句,但语气里的笃定却是不容忽视,他心里不由得冒出些许怀疑来。
“……刚在城西暗巷中发现尸体。”他一面回答,一面紧盯着对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企图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然而,玉洛此人便像是带了张面具似的,一丝一毫的破裂都没有。
这个人,他看不穿,更看不懂。
“很好,”离凰耸耸肩,将手一摊,戏谑道:“人证没了。”
李金越发觉着这起子凶案不简单,背后或许有着更深的隐情。
雾里看花,花丛中隐匿着猛虎。
“敢问玉公子,”李金向前迈了一步,身子几乎贴着牢笼,直视玉洛,道:“你费尽心思的寻找张三所为何事?他一介平民农夫,与你这位天下富商应该不会有所交集吧?”
玉洛亦直视过去,微抬了下巴,坦言道:“我花费力气,并非是在寻找张三。”
“目击证人可不是这样说的。”李金步步紧逼。
“我要找的是谭姓商人所招募的矿工,”玉洛亦向前一步,“而张三只是恰巧符合这个条件而已。”
突然间拉近了距离,使得来自于玉洛身上的压迫感更甚,李金下意识的便向后撤了一步,声音也不如之前那般中气十足了。
“你找矿工作甚?”他问。
“你任职通判多久了?”玉洛不答反问。
虽说心中疑惑,但李金依旧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今年已是第五个年头。”
“五年,”玉洛冷了眼神,“难道你就没发现治下有大规模的人口失踪吗?”
不知为何,玉公子此话一出,李金突然便觉着紧张了起来,是那种回京述职在金銮殿内面对陛下的责问时的紧张,是那种由于自己的失职而等待上位者落下惩罚时的紧张。
见他有瑟瑟发抖的趋势,子熙不由得哀叹一气,轻声感叹道:“生命不分贵贱,穷人的命也是命,怎就被视如草芥了呢?”
李通判顿生惭愧,自袖中掏出举报信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