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算是我考虑不周了!”衙差首领用最强硬的语气说着不疼不痒的话,看着秦慕瑾的眼神儿全是轻蔑。
秦慕瑾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衙差首领往外面引了一下,“秦小姐,这样请您走,还算对得起您的身份吗?”
“小姐......”喜儿上前一步拉住了秦慕瑾的手,不断地对她摇头,对她传输两个字,“别去!”
这哪里是她不想去就不去的!
果然,在她们俩刚用眼神儿交汇没多久的时候,有侍卫走到了喜儿的面前,并将她的胳膊反背在了身后押住了她。
当下,喜儿的小脸儿都吓白了。
秦慕瑾眸底染上些怒意,沉沉地看向衙差首领,“这位大哥,你的手下难道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吗,我的婢女,岂是他能染指的?”
“秦小姐我们碰不得,您的婢女不过是一个丫头,难道,我们还碰不得吗?”侍卫首领唇角斜勾,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一点的温度。
“哼!”秦慕瑾冷哼,“所以,这位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不是高官子女,你们......都可以染指?”
“你......”他哪里有这意思,他的意思是说......
这种话可不能去外面说啊,这要是被人听到,他的差事肯定就没了。
衙差首领被她这话给气着了,瞪着她,眼睛大如牛,半天后才吐出一句话来,“你不要血口喷人!”
秦慕瑾嘴角噙笑,但笑容却未达眼底,她直视着衙差首领,面不改色,“这位大哥,我劝你一句,在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事情不要做的太绝,要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否则,任何一个变化,都不是你这小小衙差能够承受的住的。”
“我秦家世代为官,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确实,秦家祖上都是做官的,最不济也是一个五品官儿,这样的人家,你要说它没有过人之处,谁都不会相信。到时候她家翻了身,嫉恨自己曾经这么为难她,一定会找麻烦,他在衙门苦熬了十多年才混出一点名堂,被他们这么一搅合,保不齐会丢了这差事。这样就实在犯不上。
衙差首领被她这话威吓住,脸上的表情就没有刚刚那么自信了。
就在他四处犹豫时,秦慕瑾转头走向那个押着喜儿的衙差面前,双眸炯炯目视着他,“你是还不打算放开她吗,我这嘴除非你给我封住,否则,你欺负我婢女的事儿我会让整个京都都知道。我不好过,你也别好过!“
”......“衙差看着秦慕瑾敢怒不敢言,最后实在没法,看向他的上司。
衙差首领眼神儿紧凝在秦慕瑾身上,恨不得就此将她刺出个大洞来,狠狠地盯了她半天儿后,他终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抬手随意地摆了摆。
紧扣着喜儿的衙差就松开了手,喜儿双臂一松,立刻跑向秦慕瑾,躲在了她的身后。
“别怕,有我呢!”只要她秦家一天不倒,这些人就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只要等,等褚诣回到京城,他念及对她的那点情分,应该会帮她秦家洗脱罪名的。秦慕瑾的心里,最后松了一口气。
“秦小姐,你的丫头我们也放了,请吧!”衙差首领又指了一下门口。
秦慕瑾这次没说什么,握住喜儿的手,和她准备出门,刚走了两步,一个庞然大物狂叫着飞奔了出来,拴在脖子上的长绳子在地上拖着。
毛豆一出来,把在场的衙差吓得都跳了起来,“狗,有狗。”
秦慕瑾被毛豆扑了个满怀,勉强地从它的怀抱中挣出来一点后,看向那衙差首领,“我可能还要多带一个走。”
“你开什么玩笑,你是去坐牢的,不是去赏玩郊游的!”衙差首领这下真的不淡定了。
秦慕瑾手伸到毛豆的脖子下,将它脖颈上的绳索打开,推了毛豆几把,“我的毛豆打出生起就跟着我,它是不可能离开我的。”
“它要是不离开,我就把它杀了。”衙差首领说着就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指向毛豆。
毛豆好像看懂了那衙差的意思,从秦慕瑾身上下来,对着衙差首领就狂吠,还有进攻的趋势,衙差首领手里的刀不断地对着它,根本就不敢放松。
“你敢!”秦慕瑾黑眸眯了眯,直视着他的眼神儿凌厉逼人,“我的毛豆要是少了一根毛,我会让你一家人陪葬。我秦家别说没倒,就是倒了,还有我大舅家,二舅家,我三个伯伯家,两个叔叔家,他们在大魏的各地为官,对付你一个小小的衙差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更何况,你没听说过端王殿下和我的事儿吗,我现在和端王府的婚事是没了,可是,情分还在,见面三分情,你说你要是欺负我,端王殿下会为我出气吗?”她的毛豆咬合力惊人,倒是不怕这衙差,只是,他们这么多人,要是一起对付毛豆,毛豆肯定也吃亏。她不能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他们这些人伤害。所以,只得将褚诣抬了出来。
“......”衙差首领双腿有点软,秦家的那些亲戚他就整不起,现在还多了一个端王殿下,他一个小小的衙差,即使是后面有人撑腰,那也不能撑一世的,他岂不是随时都可能被人给捏死。
算了,还是保全自己最重要。
衙差首领心里权衡后,当作没看见她旁边的毛豆,收了刀,先走了,秦慕瑾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招了招毛豆,给它又套好绳索,牵上喜儿继续走了。
一行几人下了宝华庵高耸的台阶,秦慕瑾的面前是一个囚车,她看了那囚车一眼,又转头望向侍卫首领,冷冷勾唇,“大哥还要用囚车押我吗?”
“即使是我要用囚车押您,您也不会坐这囚车,所以,我就不浪费口舌了。”衙差首领有些看透了她,遂说。
秦慕瑾用一种算你识时务的眼神儿深看了他一眼,继续拉上毛豆和喜儿的手往下走去。
衙差首领连忙对自己手下的人使了个手势,一行人急急忙忙跟上去,紧紧地跟在她们身后。
从京都到宝华庵,就是坐马车都要行一个时辰,更何况是他们走路呢,那时间就更久。
半个时辰后,喜儿身子一个良仓,就要扑在地上,秦慕瑾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身子,才不至于她摔倒。
她扶着喜儿停下脚步,回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首领,“大哥,我们要歇一下。”
“我们主仆养尊处优惯了,受不了这用两个腿长途跋涉之苦!还烦请你行个方便。”
侍卫首领懒懒地看了秦慕瑾一眼,目光一转落在她怀里的喜儿身上,笑了起来,“看来秦小姐的婢女,是比您这个主子更娇贵一些。您这个正经的主子还没脚软呢,她这个婢女倒先倒下了。”
“喜儿年纪小,受不住这长途之苦很正常!”秦慕瑾淡淡地说了一嘴,牵着毛豆扶着喜儿往路边走了点,她把自己身上的外罩铺在地上,先扶着喜儿坐下,自己再坐下。
他还没说要休息呢,她倒自己自作了主张。
衙差首领面色不好地看了她们一眼,最后,还是朝自己的下人摆了摆手,一行人往四处散去,都找地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