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其实是很有威慑性的,像他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一言一行皆要谨言慎行,一旦有所纰漏便会被人抓住把柄大作文章,丢了人心失了圣心,对自己的前程造成极严重的影响。
这若是换成了他人,一定会有所顾忌!但褚诣是谁啊,怎么可能被她这番言论吓到!
他继续脱着身上的衣服,面色不改,“瑾儿这般口齿伶俐,不如保存实力,用在chuang上如何?”
他的话很是轻薄,一点都没顾忌到女儿家那比纸还薄的脸面。
当即慕瑾就被窘红了眼,有一瞬间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过后即使回过了神依旧不能镇定,她脸色刷白,嘴巴虽然紧抿依旧能看到其抖动。
小姑娘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泫泪欲滴地瞪着他,羞恼怨愤皆在其中,让褚诣于心不忍再逗弄,几乎想停下来安慰她。
“小女也不曾得罪过殿下,殿下何故要这般侮辱我?”是她当时没守住自己对他献出了身体,自轻自贱,所以他才这般看轻自己吧。
原来古人说的,姑娘家要自尊自爱是有些道理的,如此方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我并不是在侮辱你。”他只是忍不了她躲他这口气而已,并不是存心要羞辱她。
慕瑾心里十分委屈,却不得不强忍委屈尽量平和,如此方能在他面前不滴下眼泪,“不是侮辱?那殿下和别的姑娘家说话也是这般?”
“......”褚诣敏锐地感觉到这个问题是个送命题,他自然是不可能如此轻薄和别的姑娘说这种话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不和别的姑娘说这种话而在她面前说,对她而言是轻贱了她,虽然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确实会惹她这样想......
总而言之,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斟酌后,褚诣反被动为主动讯问上了她,紧拧眉头,“我有些问题想问你,若是得不到答案,今晚我就不走了,就住在你闺阁里。”
他停止了脱衣服的动作,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大有一副死赖到底的样子。
他的来意早就在慕瑾的意料之中,就连他刚刚的行为,慕瑾的心里其实也是能猜到一些的,大概就是躲了他给他惹生气了,所以才这番蛮横任性的对她。
有这样的原有在里头,慕瑾原本委屈的心先嘘了一大截,都理直气壮不起来了。
“太晚了,不如我们改日再谈?”她也不敢说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要说的,只能将人先打发了,回头再想办法。
“改日?”褚诣沉下声音,“你确定我能约的到你?”
“......”慕瑾低下头,细白纤长的手指捻着细腻的床单,“您若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了。”
“几句话的事儿,无须再找时间谈。”褚诣窥探她心思的目光落在她乱动的手指上,搁在一旁的手掌也有些心猿意马,想将那柔荑拉进自己掌中,他没敢不请自来,只敢一点点地向其靠近,伺机而动。
慕瑾不知他此刻的心思,一心想着应对之策,躲他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原因也不能说,否则他不得以为她是要名分的!要不就装傻好了,拿堵丫头的那一番话堵他,想来也没什么破绽。
有了应对之策后,慕瑾就坦然了许多,温声道,“不知殿下执着和慕瑾谈什么?”
“你回来那日,我让王恒交予你一些东西,你为什么没收?”为了方便和她说话,褚诣挪了下身子,手指刚好和她的指头贴近,连她手上传来的热气都能感觉的到,这样的距离,他终于有一丝丝的满意了。
果然是来‘问罪’的。
慕瑾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与动作,只一心应对着眼下他的话,“殿下的东西大多都是贡品,世间罕有,慕瑾若是拿着很容易让人发现,容易折损您的名声。”
什么折损他的名声,说的好听,就是不想要他的东西,和他划界限呢。
“我就这样让你避之不及?”他还是头一次知道有人一心想要和自己划清楚界限的。
慕瑾瞟了眼他没有多少波澜的黑眸,缓缓说道,“不是避之不及,是人言可畏。”
“......”她总有借口。
褚诣还能说些什么,反正不管他说什么,相信她都能找出一大堆的理由来围堵他。
“其他东西也就罢了,有个玉佩是我出生时父皇亲手挂我身上的,意思非常,我还是要送给你。”
“......”慕瑾愣了又愣,而男人已经从腰封上将那晶莹剔透的玉佩解下往她脖子上伸去。
慕瑾怎可能要他这象征着身份地位又意义非常的东西,缩着脖子就往床里爬去,“我不要不要,您别给我......”
父亲是礼部尚书,皇子婚嫁诸事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像这样的配件多是定亲的信物,聘正妻用的,她今日收的有多潇洒,来日还的就有多狼狈,她可不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总之说什么,这个东西她都不能收。
“这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你至于这么怕它?”见她如此抗拒,褚诣真的看不懂了。
在她心里,这玩意吓人的程度不次于毒蛇猛兽,慕瑾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不肯给他戴上的机会,“我一向不喜欢这种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放在我这里,这种东西这么贵重,若是有个磕了碰的,我可赔不起。”
褚诣将手中的玉佩握紧,“你知道我把它给你是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