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桃肯定地点头。
但是她的心里却想着:我一定要坚持住!
即使是把何桃给绑了起来,姜如针灸的时候,她人就会不受控制地摇头晃脑。
这让姜如不得不分心控制住她的脑袋,然后再针灸。
配合着精神力,姜如很快就把所有的银针插在了何桃的脑袋上。
远远看去就跟一个刺猬一样。
终于完了!
姜如浑身一松,瘫坐在地上。
原主的身体毕竟是一个没有经过锻炼。
她刚刚进入这个身体,还没有和这个身体好好地磨合,就做这么耗神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难。
能坚持着把所有的针都下对位置,是她硬生生地凭着意志熬过来的。
现在下针完了,她精神一松,右手就不自主地颤抖起来,就像是抽鸡爪风一样。
她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满头大汗,脸色泛白。
十一关心地问道:【宿主你没事吧?】
姜如摇了摇头,【脑仁疼。】
她之前才接收了大量的记忆,针灸的时候又耗费精力过度,现在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脑仁疼。
她的脑仁抽痛抽痛的,就像是有人在把她的脑子又拉又扯,又像是有一个人在她的脑子里踢踢踏踏,疼得她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十一不敢再说话。
他和宿主就是在脑子里交流的。
他说话的话,宿主可能会更加不舒服的。
姜如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勉强恢复了点体力,扶着床边起来,坐到了床上。
何桃头上插着针,没法动弹,只有眼珠子转来转去。
“阿哩(阿姨)。”何桃看到姜如脸色苍白,心生担忧,口齿不清地叫道。
姜如安抚地笑了笑,“小桃你不要担心,我只是有点脱力,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何桃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没戏……丢……丢好(没事就好)。”
趁着针灸的时间还没到,姜如掏出手机,检索网上的资料。
不知道谁把郭立辉的案子发到了网上去,许多人都在抨击他。
说他连残疾人都不放过,简直是丧心病狂。
还有一些人说他饥不择食,这样的人也能下口。
大多人都在指责郭立辉,声讨他,唾弃他。
可是实际上真正关心何桃的人却不多。
一个小时以后。
姜如问了何桃几个问题,何桃都能够顺畅地表达出来。
为了何桃能够很好地应对所有问她话的人。
姜如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问了她。
然后让何桃回答,回答不合适的,她就让何桃听到这个问题就保持沉默。
如此反复地问答,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姜如才离开。
在她呆在何桃家里这么久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任何人来看过何桃。
她的家人不曾上门来送饭,不曾打电话询问,连一个短信都没有发。
照理说,何桃的家人并不知道何桃和郭立辉在谈恋爱。
在他们的眼里,何桃应该是被糟蹋了的。
在这种事情才发生了没多久的情况下,作为家人,不陪在何桃身边就算了,竟然连一点关心都没有?
姜如摸了摸何桃的头,“我先走了,过几天肯定会有人来问你,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庭审前都不会来见你,所以,小桃,一切就拜托你了。”
何桃嗯嗯地点头,“阿离,我一定会弟住的!(阿姨,我一定会记住的!)”
她要把所有不能回答的问题都记住,到时候就不说话!她一定不能说!不然立辉就没法和她见面了。
姜如看着她的脸,心里有些愧疚。
她的做法或多或少都有些诱导的意味在里面。
虽说是为了防止悲剧再次出现,但是诱导就是诱导,是她无法否认的。
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对她。
姜如下定决心。
她的能力尚不足以治好何桃的病,可她好好地对待何桃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到时候把她扒拉到自己家里来,想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
第二日,姜如就向法院提出了上诉,拿出了郭立辉帮助何桃的视频证据,提出两人在谈恋爱的观点,并请求法官让何桃作为证人出庭。
法院看了姜如整理的视频证据,以及一些路人拍的郭立辉和何桃约会的照片以后,认为这一可能性是存在的,便同意重新审理此案,并于三日后,即8月18号开庭。
郭立辉原本已经做好了进入监狱的准备。
可是没想到却等来自己妈妈要见自己的消息。
“二啊,我都知道了。”姜如一脸愁苦。
郭立辉看她这样,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低着头沉默着,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要和自己的母亲说什么。
他并不擅长言辞,更不擅长安慰自己的妈妈。
“你为什么不反驳啊,你和何桃明明是在谈恋爱!是在正常的交往!你为什么不说!”姜如紧紧地盯着郭立辉,眼里含泪。
郭立辉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
“你……”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也是。”姜如跌坐在椅子上,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之前也是,你为什么不说,那件事明明不是你做的,明明……明明是……你哥哥做的。”
郭立辉看着铁窗外面的女人,这是他的妈妈,她在为他哭泣。
莫名的,他有些难过。
“你别哭。”
就算我说又有什么用呢?没人相信我啊。
姜如狠狠地抹了一把泪水。
“我不管,这个罪名不该你背!你还那么年轻!要是再坐几年牢出来,还怎么活?!”
她盯着郭立辉,“我已经和何桃那边联系了,我让她出庭作证!”
“不行!”郭立辉啪嗒一下,退开了椅子,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不行?!你和她既然是在谈恋爱,她就该说清楚!不能让你蒙受不白之冤!”姜如咬牙切齿地望着他。
很快,便到了8月18号这一天。